孫羨兵說到這里,實在胸口憋悶,深呼吸幾下,方才繼續往下說。
“我的推測,沈奕彤大概率已經被害。兇手是她的地下情人,蕭振偉負責善后。”
龔衛國一聽,整個人都炸了。
他一拍桌子,氣得跳了起來“這個新樟鎮還真是邪了派出所所長公然知法犯法這簡直丟我們警察的臉”
馮曉玉也皺起了眉毛“對啊,蕭所長公然偽造證物,膽子太大了,簡直無法無天。”
龔衛國擼起袖子“接下來怎么辦把姓蕭的先請到咱們大隊喝茶”
虞敬搖了搖頭“我覺得最好先別打草驚蛇。他是派出所所長,長年與各類案件打交道,熟悉我們的辦案流程,心理素質好。如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把他請來估計也問不出什么。”
孫羨兵也支持虞敬的意見“留言條、辭職信上即使有蕭振偉的指紋,他也可以說是辦案過程中未戴手套。派出所給出離家出走的結論,正是基于辭職信與留言條的存在,蕭振偉可以說兇手太狡猾,基層單位辦案能力與技術水平有限,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龔衛國斜了孫羨兵一眼“那你的意思,我們毫無辦法”
虞敬嘆了一口氣“是的,我們目前最多只能推翻離家出走這一結論。沈奕彤被害目前只是推測,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目前沒有一絲頭緒。”
馮曉玉咬了咬牙“哪怕是被害,我們也要把尸體找到,讓尸體來說話”
馮曉玉以前在重案組做的多是文書工作,細致溫和,最是心軟。聽到沈奕彤的故事,內心既難過又憤怒。
難過的是,大好年華的女孩,秀外慧中的好女孩,竟然在剛剛工作兩年就被一個所謂的當權者侵
害,強迫當了六、七年的地下情人。原以為抓到對方把柄可以獲得自由,還沒來得及暢想就失蹤了,生死未知。
憤怒的是,小小一個新樟鎮派出所,竟然可以一手遮天。如果不是夏木繁遇到沈鴻云,多問了幾句,恐怕沈奕彤就這樣情無聲息地無影無蹤了。
馮曉玉動了真怒,話也比平時多了許多“咱們現在其實也不能說一點頭緒都沒有,至少我們能夠肯定,蕭振偉是知情者,只要盯住他,一定能發現線索。”
龔衛國搓搓手“我盯梢有經驗,讓我去。”
孫羨兵“嘁”了一聲,“姓蕭的有反偵察能力,你盯梢不行,不如讓煤灰上。”
龔衛國愣了一下“煤灰你說的是那只貓”
孫羨兵點頭“對啊,上次抓吳大猛就是煤灰打入吳家內部,它雖然不會說話,但和小夏心有靈犀。”
上一次煤灰盯梢靠灰喜鵲傳遞訊息,這一點別人并不知道,所以表面看來煤灰只在抓捕中立了功。
但孫羨兵與夏木繁相處下來,看得出來她與動物天生親近,這讓她在破案過程中表現出超強的直覺。
孫羨兵將之稱之為“心有靈犀”。
龔衛國并不太相信煤灰有這本事,嘟囔了一句“煤灰再厲害也只是一只貓,它要是發現了什么,難道會回來告訴你”
虞敬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嗯,煤灰要是發現問題,應該會回來找小夏。”
龔衛國覺得很胡鬧,可是看他們堅持,也只能悻悻然地揮了揮手“行吧行吧,反正煤灰是你們的寶貝,在你們眼里煤灰無所不能。”
夏木繁最后拍了板“虞敬,你去接一下煤灰,等下去新樟鎮帶上它。”
虞敬高高興興領了任務,開車去安寧路派出所接煤灰。
夏木繁看向龔衛國和馮曉玉“趁虞敬接煤灰的功夫,你們倆整理一下新樟鎮派出所所長辦公室的通話記錄,先查一查昨晚五點五十分與蕭振偉通話的人是誰,他們在案發前后是否有頻繁聯系。”
龔衛國“好。”
馮曉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