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歧第一個踏入大門。
他身穿米色短袖襯衫、軍綠色長褲,頎長而挺拔“首長,您好。”
在場的四個人,目光全都集中在顧少歧身上。
費青柏瞳孔一縮,雙唇緊閉。
費新梅屁股往后一坐,身體晃了晃。
費立言、穆安春一臉驚訝這個警察,和費青柏生得好像
穆安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費立言。
費立言的身體里流淌著一半的白俄血統,但他長得更像父親,因此面容周正,只是眼睛沉毅深邃,皮膚較白。
可是,穆安春見過費新梅母親,也就是費立言妹妹的照片,雪膚、高鼻、深目,極為美貌。
費青柏很像他親外婆,英俊里帶著股洋氣。
眼前這個年輕警察,乍一看和費青柏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氣質上更清逸、溫文一些。
是巧合,還是有什么隱情
一剎那間,穆安春想了很多。
不會是費立言晚節不保,在外面生了個私生子吧
不會是費青梅珠胎暗結,和旁人有了首尾吧
費立言目光似鷹,盯著顧少歧的臉看了足足半分鐘“你是誰”
顧少歧“顧少歧,父親顧明康、母親謝麗姣,均為費青柏所害。”
費立言“你是死者家屬”
顧少歧點頭“是。”
費立言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將目光轉向費青柏“為什么”
費青柏矢口否認“我沒有。”
開什么玩笑,殺人償命,費青柏決定不會認。哪怕費雪蘭那個蠢貨把什么都捅了出去,費青柏也不可能承認。
費立言看向顧少歧“你來說。”
顧少歧接過夏木繁遞過來的資料,走上前來,將案發過程詳細描述了一遍。他講故事的水平雖然不如夏木繁生動精彩,但由當事人說來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故事講完,不等費立言發表意見,顧少歧開始亮證據。
“這是費雪蘭的自首供述。”
“這是費青柏的腳印與現場腳印對比分析。”
“這是費青柏的軍工錘、軍用匕首與尸體傷痕對比分析。”
“這是1990年
10月17日費青柏自京都到星市的機票,10月17、18日的住宿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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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顧少歧拿出一份報告送到費立言面前。
“這是1990年8月,費新梅赴國,找一家科研機構做的dna鑒定。鑒定結果顯示,她所的毛發主人,血緣關系為父女。”
費新梅原本就跪坐在地上,看到這些證據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連眼淚都忘記了流,只是呆呆地看著顧少歧,不敢相信警方能夠挖出這么多證據。
他們連她去國找人做親子鑒定都知道
穆安春推開費新梅,緩緩站起身來。
費新梅看著穆安春僵直的身體,那抗拒的姿態讓她的心似在冰水里泡著,冷得發麻。
她突然往前一撲,一把抱住穆安春的腿“媽,媽媽,你別丟下我啊。”
費新梅已是快五十的人,這樣突然抱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像個孩子一樣呼喊著媽媽,畫面實在讓人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