薈市長途汽車站的運量很大,每天都有無數輛長途汽車開往全國各地。
市內的短途汽車一共五個方向,每隔一小時一趟,客車是那種小巴士,同時忙碌無比。
從售票廳出來,經過綜合行政辦公樓就是西面的進站口。
夏木繁與戴俏從進站口走了進去。
煤灰依舊蹲在夏木繁肩頭,警惕地四下張望著。它參加過幾次任務之后,也算是一保成熟的“偵探貓”,豎起耳朵聽夏木繁重復著各種有用的信息。
十六歲小姑娘,紅色短袖襯衫、牛仔褲、紅涼鞋、紅色網兜提袋。
蘋果、香煙、雪花膏、塑料玩具。
昨天下午到達汽車站,然后失蹤。
衛校到汽車站的35路公交車司機認出了魯萍萍,說她的確是在終點站下的車。
魯平茂問過昨天下午到鎮上的每一趟客車司機,都說沒有看到魯萍萍。
那就只剩下兩種情況。
魯萍萍坐錯了車,然后被拐;
魯萍萍到汽車站之后,遇到拐子或歹徒,被帶走或被害。
這么大一個活人,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悄無聲息地失蹤了呢
雁過留痕,一定會有人看到,或者有蹤跡可尋。
夏木繁抬眼看去,汽車站內除了北面圍墻處栽著一整排大槐樹,再無一絲綠色。西面是待出發的客車,東面是停車場、洗車場,到處都是車與人,汽車尾氣與售票員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頭頂連一只鳥兒都沒有。
估計鳥兒也嫌這里吵、尾氣太重,不肯稍作停留。
沒有鳥兒監控,那只能選擇其他動物來打聽。
夏木繁抬頭拍了拍煤灰的小爪子“去吧。”
煤灰心領神會,身體微彎,后腿一弓,似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一下子就沒有影子。
戴俏嚇了一跳,看一眼夏木繁,弱弱地說道“那個,你的貓,跑不見了。”
夏木繁擺了擺手“不用管它,一會就回來了。”
一進站,夏木繁率先來到進站口東南角的公共廁所,紅磚砌成的一層樓建筑,分男女兩側,蹲坑分別三個,不收費。這里位置相對偏僻,平時打掃不積極,氣味刺鼻得很。
人有三急,魯萍萍進站之后如果來這里上廁所,有可能會被人拐走。
繞著廁所走了一圈,夏木繁并沒有察覺到異常。
這里雖然位置偏僻,但因為汽車站人流量多,廁所幾乎沒有斷過人,想從這里悄悄把魯萍萍帶走,難度很大。
夏木繁找到負責打掃女廁衛生的清潔員,了解到她每天上午10點、下午3點左右都會來打掃,對魯萍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并沒有印象。
廁所附近圍墻并沒有攀爬、拖拽、損毀痕跡,可以排除有人翻過東面圍墻將魯萍萍帶走的可能。
四處查看之后,除了幾個空煙盒外,并沒有發現蘋果、塑料玩具、雪花膏之類
。
夏木繁帶著戴俏繼續下一個點東南向洗車場。
洗車場里有一個簡單的平房,包括值班房、工具房、三個洗車房。
踩著滿地的水漬,夏木繁來到值班房,與值班員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里四下開敞,車來車往,到處都是汽車站的職工,魯萍萍在這里失蹤的可能性較低。
再往北行,便來到那一排大槐樹底下。
煤灰從圍墻上跳了下來,躍到夏木繁肩頭。
不用找了,她沒進站。
在汽車站里打轉轉的野貓說昨天下午沒見到穿紅衣服、紅涼鞋的小姑娘。
不過,有只貓看到她在站前廣場。
夏木繁神色一凜,魯萍萍竟然沒有進站
她一點半從學校出發,兩點半左右到達汽車站,買了票之后剩下時間并不多,為什么不進站,而要在站前廣場逗留
她的紅色網兜里有蘋果,還有雞蛋糕,很香,那只貓聞到了。
售票廳門口,一個穿白衣的男人和她說話。
他們一起往站前廣場去了。
終于有消息了
夏木繁眉頭微松,從口袋里取出一條小魚干,送到煤灰嘴邊。
煤灰受到鼓勵,一口吃完,滿意地喵嗚兩聲。
我去把那只貓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