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一個就夠
了。”
宋葬迫不及待戴上面具和手套,全副武裝地鋪好畫布,提起羽毛筆。
殷臣還是不想讓他碰這些重金屬,干脆來幫忙打下手,將朱砂潤濕,與珍珠細粉一并調配到適宜的顏色。
而宋葬認真回想著今早閱讀的內容,勾勒出蘭斯帝國紋章的大致結構,再用狼毫刷子小心翼翼地上色。
經過數次練習,宋葬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很熟練了,只要完美控制好手腕的力度,就絕不會有涂錯色塊的風險。
很快,烈火中栩栩如生的薔薇,在畫布中綻放出瑰麗浪漫的血色。
“很有天賦。”殷臣評價。
宋葬得意地揚起下巴“那是,你布置的作業我一早上就看完了,隨便抽查。”
他沒敢隨意觸碰初生的紋章,將依然濕潤的畫布移至窗邊,趁著天色明亮,多曬曬太陽讓它盡快干透。
“有脫力虛弱的感覺嗎”殷臣摸了摸宋葬冰涼的手,不太滿意他略低的體溫,直接拉起他手腕拽了過來,塞進自己的口袋里暖一暖。
宋葬沒有反抗,手指蹭著殷臣溫熱的掌心,暗自回想了一下“有是有,但非常微弱,可能是因為我畫得不夠精準”
“不,很精準。也許是你早晨狀態不好,那杯牛奶”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傳來。
一道飛馳而來的黑影破窗而入,將藝術品般漂亮的玻璃窗撞出一個大洞。
殷臣反應迅速地將宋葬護在身后,臉色卻再次黑沉如水。
是管家先生,好巧不巧,他整個人直接撲倒在新鮮出爐的濕潤畫布上。
正臉著地的姿勢有些狼狽,看起來像被誰狠狠打飛的。
緊接著意外再起,宋葬探出腦袋看向窗外,瞳孔驟然收縮。
一大團幾乎能將人亮瞎的乳白色光球,直勾勾瞄準管家先生的腦袋,以難以想象的高速轟然沖來。
“你聽到了嗎”
宋葬只來得及問出一句話,視野便徹底被刺目的白光所霸占,好似瞬間致盲。
他想問殷臣,有沒有聽見陣陣神圣悠遠的呢喃,試圖鉆進他的眼球,滲入他的毛孔,強行洗滌他靈魂中濃郁的污穢
但那些詭異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快得就像一陣錯覺與圣美的幻夢。
“轟隆”
白光如泥牛入海,在片刻間化作一圈熊熊火焰,在空氣中氣勢洶洶地燃燒數秒隨即徹底消失無影。
只留下三人,幾乎毫發無傷,站在亂七八糟的書房里面面相覷。
倒也不算毫發無傷,管家的衣服后面也破了個大洞,露出血流如注的肩胛骨,略顯凄慘。
“那個,你還好嗎”宋葬小聲問。
管家先生并不在意自己破破爛爛的西裝,緩慢站起身,摸了摸臉上殘留的朱砂粉末。
隨后他禮貌微笑道“宋先生,您的紋章似乎救了我一命。”
“啊”
“感謝您的大義援手,在下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殷臣驀然冷聲開口“以身相許誰給你的自信”
“老爺,您大可放心,我指的是三年管家服務,無償贈送。”
管家笑容依舊,在無形威壓下也巍然不動,春風拂面地推銷起來“鑒于您與宋先生的關系特殊,您也將享有同等待遇,三年無償服務。如兩位日后滿意,續訂費用八八折,每年稅前五百萬。現在預訂,可享良心友情價,四百五十萬。”
殷臣
宋葬強忍笑意,安撫表情僵硬的殷臣“親愛的,我建議你別跟他斗,他真的不在乎任何事,一門心思只搞管家事業。”
“親愛的”殷臣的注意力瞬間轉移,鳳眸一眨不眨鎖定了宋葬的眼睛。
宋葬歪頭“就是突然想叫叫,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