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莉迪亞瘋狂地進食,花錢賄賂護工給她買肉,終于將自己養得粗壯又肥胖。這些日以繼夜的努力,終于令她得償所愿。
她親手對哥哥進行了同樣殘忍而兇狠的報復,誰也拉不開她小山一般壯碩的身體。
“我已經沒有執念了,先生,我犯了錯,隨你處置。”
說到最后,莉迪亞摸摸自己傷痕累累的肚子,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干涸血跡掛在她橫肉堆積的笑臉上,顯得有些悚然猙獰。
徐蔚然卻也跟著笑起來“我為什么要處置你你做得很好摩西五經里曾說以命償命,以眼還眼,而你手刃仇敵,還沒有傷及無辜,主自然不會怪你,我也不會。”
“咳咳。”
被無視的修女輕咳兩聲,眼神不滿。
“噢對,但你違反了在用餐時不能大聲喧嘩的規矩,那就罰你三天禁閉,怎么樣”
莉迪亞怔然片刻,低下頭,眼底帶了些淚意“先生,多謝你的理解。”
她還以為自己會被懷疑是惡魔附體,會被斥責是一個蛇蝎心腸的恐
怖瘋女人,會被圣水鞭子狠狠抽死在這里呢。
沒想到,徐蔚然就這樣輕飄飄放過了她。
徐蔚然嘆了口氣“那我走了,你好好休養,喜歡吃肉也要注意身體。”
他沒再管后續的事情,與修女道別后,繼續擔任起了推宋葬輪椅的工作。林刑也跟著一道離開。
畢竟接下來,他們還要趕去教堂那邊,看一看李維斯主教被尸體“嚇尿”的熱鬧。
“這個世界的教會好惡心,跟古代那種買官賣官的一模一樣,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徐蔚然說著莉迪亞的故事,邊走邊吐槽。
宋葬若有所思“她提到的女巫,應該就是你在十字會的上線,那個酒館老板娘叫吉娜,對吧”
“就是她,看來吉娜是個好人我還以為十字會是一個邪惡的邪教組織呢。”
“不一定很邪惡,但肯定是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例如萊利神父,修女剛才還說他是撒旦教的。”
林刑跟著附和“確實,我懷疑這個組織最大的共通點,就是核心成員都擁有一定靈性和特殊能力,而且都堅決反對天主教但其他細節可就不好說了。”
徐蔚然扭頭“你現在很正常耶,腦子到底好沒好”
“注意力不太集中,其實我一直在控制,”林刑頓了頓,老實巴交地回答,“我有一股狂奔出去買豬排吃的強烈沖動,非常強烈。殷臣的伙食真好,餓死我了。”
“真服了你。”
幸好,三人接下來遭遇的場面,徹底打消了林刑瘋狂涌動的饞意。
李維斯主教躺在教堂里的長椅上,臉色慘白,不省人事。
隨從用披風替他遮蓋著下半身,卻蓋不住若有若無的膻味與臭氣。
他被嚇得大小便全都失禁,而房間里又太過溫暖,堆積時間越久,排泄物的臭味就愈發濃郁。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親自上手去扒主教大人的褲子,害怕事后被記恨。更何況,這兒可是教堂,公然脫褲子實在是冒犯天主,于禮不容。
最可怕的是,那具不知腐爛了多久的神父尸體,也終于在眾目睽睽之下重見天日。
兩種截然不同的惡臭疊加在一起,與香薰蠟燭的氣息混雜交融,味道反而變得更為瘆人可怖,仿佛連空氣中也漂浮著細細密密的食腐蛆蟲。
林刑扭頭就跑,再也控制不住惡心,抱著一顆枯樹桿瘋狂嘔吐。
而普渡修女癱坐在懺悔室門口,死死攥著胸口的十字架吊墜,手指骨節泛起蒼白,眼神空洞地抬起頭,盯著高懸頭頂的另一個十字架。
“主,是我錯了嗎是因為我的愚蠢,我的偏執與瘋狂,徹底蒙蔽了我的雙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