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坐在房檐上大口吃肉,而殷臣把宋大爺被捅了三刀的尸體收了起來,直接藏在系統空間里。
隨后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掃帚,粗糙掃掉泥地里的碎肉,收走血淋淋的被褥,重新
鋪好,連床板也換成了一塊嶄新的紅木。
宋葬難以想象,殷臣的儲物格里到底有多少零零碎碎的日常實用物品。
至于最難解決的血跡,殷臣思忖片刻,干脆直接買了瓶高強度清洗劑。
他拎出藏在雜物房深處的厚重墩布,澆上清潔劑,三下五除二就拖得干干凈凈。
殷臣動作很輕,走路無聲,屋里屋外打掃一遍,全家人居然都沒被吵醒。他順便還闖進了宋大爺的臥室檢查,把大爺屋里的竹條編料也盡數收了起來。
搞完衛生,滿足強迫癥,殷臣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他勾著唇抱起宋葬,一路踩著磚瓦離開宅院“走,去我那兒洗澡,修竹剛燒好熱水。”
修竹就是何秀才的小書童,但何秀才平日可用不著他,向來留給殷臣使喚。
今兒一晚上,修竹都在忙著幫殷臣打雜。
氣喘吁吁將浴桶裝滿熱水后,修竹擦著汗伸懶腰,隨即一扭頭,就看見“長公主”抱著個少年走了回來。
兩人渾身是血,都穿著不太得體的里衣,殷臣頸側還沾了些白花花的腦漿碎沫,狼狽又血腥。
小書童瞪大眼睛,被嚇得險些當場昏厥。
殷臣不以為意,隨口吩咐“嘴巴閉緊了,再去燒一桶水。”
“好,好的小姐”
修竹聲音顫抖,屁顛屁顛轉身就跑,宋葬看著想笑“怎么辦,無媒茍合被發現了。”
殷臣唇角翹起“那你就要對我負責,必須娶我。”
“那是當然,我太爺爺已經同意這門親事啦,過兩天我就去鎮上兌換現銀。”
“休沐日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
殷臣向來不放心他一個人單獨出門,宋葬早已習慣了他倆連體嬰的行動方式,沒有任何異議。
趁著還沒洗澡,身上很臟,殷臣把宋大爺的尸體拿出來,平放在后院的木墩子上。
他抄起一把漂亮的鋒利匕首,迅速割開尸體皮肉,做了一次簡單的尸檢。
宋葬饒有興致地觀察那把小刀。手柄是金鑲玉的溫潤質感,雪白刀刃上刻著永嘉二字,很奢侈,應該是長公主的特供防身武器。
殷臣沒注意宋葬的目光,他認真尸檢,很快得出最終結論。
不是怪物,肌肉萎縮松弛,腦白質輕微病變,沒有疑似蠱蟲的存在痕跡。
毫無疑問,宋大爺就是普通人類,手無縛雞之力。
但是宋葬殺死他的方式格外熟練。
殷臣抬眸看向宋葬,眼神意味不明“他今天有什么異常表現”
“應該沒有,我只問了他關于奶奶的事情。大爺說,他很對不起我奶奶。”
宋葬沒有露出絲毫心虛,認真回憶。
修竹顫顫巍巍打斷他倆的對話,白著臉插嘴“小姐水備好了。”
“好,”殷臣將匕首扔給修竹,反手摟住宋葬,“我們一起洗。”
修竹聽得一呆,宋葬更是一呆。
但他倆都無法左右殷臣的決定。
公主的沐浴自然很有牌面,即便在小山村里,也給準備了泡澡用的干花瓣。
各色花瓣飄在水中,完美遮擋視線,染著朦朧霧氣,宋葬的目光也規規矩矩停在殷臣鎖骨以上,沒太敢往水下面看。
他抱著殷臣的胳膊,繼續委屈講述自己今夜遭受的驚嚇與推測。
“你這么快就能認出那不是我”殷臣挑眉。
宋葬認真點頭“對啊,殷臣你肯定對我下咒了,現在我只愿意和你一起睡覺,別人碰我我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