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的耳墜也被宋葬悄然摘下,隨手扔在一旁。
他解開那些精致的簪子發釵,任由烏黑長發如瀑布從指縫滑過,輕柔按住了殷臣的腦袋,稍稍用力。
“閉眼,張嘴。”
宋葬輕咬著殷臣微顫的唇,從枕下摸出一盒桂花蜜膏,輕聲命令。
誰要在這種時候談正事
至少宋葬絕不會犯傻。
早在進入副本之前,他便上網認真瀏覽過許多講解,記了筆記、融會貫通,為千金春宵做足準備。
他的心臟在劇烈跳動,幾乎有種即將融化的窒息瀕死感。他只能憑借著無數次瀕死體驗帶來的經驗,強迫自己保持最后一絲冷靜。
他喘不過氣,殷臣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緊繃得像塊石頭,非要宋葬一點一點吻過去,輕聲哄著人呼吸、換氣放松身心。
這個純情的家伙,天天假裝成游刃有余、為所欲為的恣意變態,也是時候該露出馬腳了。
今夜殷臣唯一帥氣的舉動,大抵就是驀然扯下宋葬的腰封與發冠,閉眼顫著纖長睫羽,泄憤般扔向遠處,卻恰好砸滅了床榻兩側的搖曳紅燭。
也許他就是刻意為之宋葬難以分辨,也不想分辨。
無論夜色再是黑沉,也不影響宋葬超乎尋常的視力。
殷臣眼尾悄然暈染的潮紅,鳳眸中氤氳漫起如烈酒的惑人水色,冷白肌膚上被他碾磨咬出的淤青印記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鄉野村落,不會有仆役添茶換水,未免麻煩,宋葬干脆就沒停過。
一床繡著龍鳳鴛鴦的大紅喜被,徹底報廢。
翌日。
宋葬主動包攬了一切臥室范圍內的家務活。
殷臣什么都沒說,抿著微微紅腫的唇,頭一次讓宋葬替他換了衣服。
他很沉默。沒有冷言冷語,也沒有甜蜜情話,更沒有頸項交纏的耳鬢廝磨,但特別聽話,毫無戾氣,任由宋葬擺布。
宋葬完全看不懂殷臣在想什么。
不會是做得太過火,直接把人做壞了吧
不應該啊
說好的比石墨烯強大很多倍呢
宋葬美美回味了一番昨夜記憶,認為自己真的算是有所收斂。
當殷臣的呼吸
聲太過支離破碎,甚至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腔,宋葬就會低頭咬著他的唇,慢慢來。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需要時間來適應。
按理說以他們兩人的平均體力就算一連折騰三天三夜,應該都不在話下才是。
為什么殷臣會怪怪的呢
宋葬實在摸不著頭腦,對安撫工作也毫無經驗,只能暫時不動聲色,暗中觀察殷臣的言行。
他帶著殷臣一起找父母敬了茶,與家里人共同吃完早飯,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殷臣只對他一個人不對勁,在其他人面前都很正常。
這更奇怪了
田月香心疼兒子,見宋葬對殷臣處處關照,自然也會連帶著心疼“兒媳婦”,一大早氣氛融洽得不得了。
家里的雜務與瑣碎活計,田月香是一樣都沒讓殷臣去做,還趕著兩人回屋更衣梳頭,早些去學堂上課,莫要讓何秀才不滿意。
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宋葬想了想,直接從牛棚里牽出一匹馬,又在馬鞍上綁了個柔軟的棉墊。
他試探著對殷臣道“今天你盡量少走路,坐著吧,我牽馬慢慢走去學堂就行,絕對不會硌著你。”
殷臣輕“嗯”一聲,沉默照做,翻身上馬的動作與往常一樣流暢,怎么看也不像是受傷的狀態。
宋葬更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