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顧誠過來的時候,她倒不是不需要陸曠幫她,主要是她看出來了,顧誠根本不是擔心羊的安危,只是在故意找茬而已,這種人,和他吵,和他講道理都是沒用的,要不就武力解決,要不就想辦法讓他閉嘴。
但陸曠又不能真正給他一拳把他打暈,那就只能想個最簡單的辦法讓他滾蛋。
雖說和陸曠打賭是突然的決定,但江蕙卻不是一時沖動才這么做的,在顧誠來之前,她就檢查了一下母羊的肚子,心里有了數。
這兩只母羊應該一直以來被照顧的不錯,會突然難產,只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外加受了寒,這種情況下,只要把胎位擺正就行,問題不大,她能應付的來。
但江蕙對自己有把握,是因為這件事她曾經做過許多次,雖然并不都是羊,接生的更多的是牛和豬物種不同,但大體的道理是差不多的,加上她對羊的身體狀況也足夠熟悉,說一句十拿九穩也差不多。
可這些事陸曠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原以為自己這么說的時候,陸曠會阻止她,但沒想到他卻一直在旁邊,什么都沒說。
陸曠仔細的把剪刀燒了一遍,用白酒消毒后,又把自己的軍工刀拿了出來,問江蕙需不需要這個。
江蕙點點頭。
他又開始給刀消毒,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然后道“你是我媳婦,我連你都不相信了,還能相信誰”
他聲音低沉,語氣平和,好像是在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但偏偏這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里所蘊含的信任和安心,卻令江蕙微微怔住了。
她突然想到,昨天在山下,她說自己要跟著一起上山的時候,陸曠也是什么都沒多問就答應了下來。
她想問他為什么,只是因為她是他媳婦,他們結了婚,所以陸曠才會這么信自己
但現在沒時間。
江蕙只能把這些想法都先壓下去,專心致志的開始給羊檢查身體。
“嫂子,水燒好了。”常勝紅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蕙臉上神色一變,把長發挽起,袖子也高高的擼了起來,遞給陸曠一個眼神“開始了,陸曠你幫我。”
“好。”
母羊生產在某些方面和人是相似的,在正式臨盆前,母羊的羊膜會破碎,一般這種時候,再過半個小時左右,就開始生產小羊了。
但這兩只母羊都受了驚嚇,江蕙剛才檢查后發現,有一只羊膜已經碎了,這應該是在他們發現母羊之前就碎的,但一直到現在還沒生產,這就是妥妥的難產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只母羊沒有流血,也就是說,羊膜碎的時間還沒那么早,畢竟他們一開始推斷血應該是上午流的,如果在那個時候羊膜就破了,一直到現在這么長的時間,小羊都沒生下來那別說江蕙了,連神仙都救不活。
這就說明流血的,是另外一只羊膜還沒有破裂的母羊。
雖說沒破,但它的情況也不太好,現在已經出現了陣痛和宮縮,但因為受到驚嚇、一直奔波又使得癥狀輕微,根本生不下來。
江蕙思索兩秒,決定先給這一只胎衣沒有破的母羊擺正胎位,等到位置正了后,說不定它能自己生出來。
“幫我扶起來。”江蕙讓陸曠和常勝紅幫忙,其他人雖然沒走,但只能待在五步之外看著,不然人太多,空氣會不流通,對人對羊都不好。
“兩只都扶起來嗎”
江蕙點點頭“對,把頭按下去,讓屁股翹起來。一定要讓后面比前面高,可以用稻草稍微墊著。”
母羊的骨盆比較小,后面抬高,這樣不僅能減少陣痛,還能方便生產。
接著,江蕙又給母羊喂了一點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