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從前跟師父學的偏方,在大隋朝,有些人治病的時候因為太痛了,就會提前喝酒,麻痹自己的感知,師父后來把這個辦法在動物身上試了試,發現也是行得通的,但要注意用量,太少不起作用,太多了又反而有害。
這些白酒是江蕙特意帶過來給刀具消毒的,一開始齊敏思想給她準備酒精,但酒精剛好不夠了,干脆就把家里齊旅長的白酒帶了過來,現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白酒灌下去,原本還不斷掙扎的母羊,過了片刻,就開始暈乎乎了起來,呻吟聲都小了不少。
江蕙對常勝紅道“你看著我的動作,仔細看。”
她伸出手,首先是輕微的按摩著母羊的腹部,一下又一下,差不多按摩了二十下左
右,手上的力氣突然變得重了起來。
隨著江蕙的力氣加大,母羊的叫喊聲也不斷響起,聽得常勝紅眉頭緊皺,但江蕙卻臉色都沒變一下,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接著手慢慢往下,在一個更加凸起的地方停下,然后朝著上后方開始推,一邊往上推,一邊用著巧勁壓著。
這里是母羊的子宮部位,按這個地方,可以起到助產的作用。
“記住了嗎你就像我這樣按壓,力氣稍微輕一點,不要太重了,但也不能太輕,必須按到起反應才行,差不多按一分鐘,休息半分鐘。”
這只母羊最大的問題是生不下來,這里沒有條件進行剖腹,那就只能先刺激它自己生,等上二十分鐘,如果實在生不下來,再想辦法強行生。
因為這只母羊宮口還沒打開,如果冒然助產,會比較麻煩,而且對母羊的傷害較大,如果在刺激下,就算生不下來,只要宮口能稍微開一點,那都是好的。
常勝紅臉上冷汗直流,他沒想到自己一個糙漢子,還能被江蕙委以重任,但他這種時候又不能退縮,只能咽了咽口水道“記記住了。”
“不要有壓力,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問我。”江蕙始終很冷靜,連帶著常勝紅原本瘋狂跳動的心都稍微平復了一些。
江蕙指導了一下他的手法,確定沒問題后,就開始看另外一只羊了。
“怎么樣”陸曠問道。
“不太好,胎衣碎的太早,時間太長,現在產道已經干燥了。”江蕙抿唇,目光在周圍緊急的搜尋了一圈“小王,你把那些燈油給我拿過來”
現在除了按照顧誠的吩咐,去山下叫人的小劉以外,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這里,哪怕是外面正在照顧其他羊的三位同志,都伸長了脖子往里看著。
和幸災樂禍的顧誠不同,他們心里是既好奇,又擔心,雖說因為從來沒見過給羊接生感到特別新奇,但又怕真的出什么事。
聽到江蕙的話,小王趕緊把油燈給拿了過來“嫂子,這個要怎么弄”
“你直接放在這里就行。”
當羊的產道過于干燥的時候,就只能用各種油來進行潤滑,好在現在的燈油就是菜籽油,這個用起來是沒什么問題的,現在情況太緊急了,只能先拿來用用,等下了山,再把錢賠給那個獵戶。
江蕙把自己的胳膊全用白酒消了毒之后,又在胳膊上涂抹上菜籽油,確定陸曠已經扶穩了之后,這才慢慢伸手,朝著羊的水門而去。
雖說早就猜到了江蕙要直接把手伸進羊肚子里,但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還是驚呆了。
就連顧誠也是,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慢慢的變得嚴肅了起來。
江蕙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此時有多震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雙手上。
雖說這種事她已經干過許多次了,但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江蕙理論知識和經驗都很豐富,但有時候,手感也很重要,尤其是對于這種要靠雙手吃飯的精細活,更
是如此。
現在的身體,從來沒干過這種事卐,手感為零,所以哪怕江蕙再有經驗,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了起來。
就怕一個不小心沒把握好力度,手稍微重點,造成產道撕裂,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