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夫人笑笑“只比宛如小姐大了七日。”
“哎呀那有緣啊”
謝夫人只相差七日,要是作些手段也完全能糊弄過去。
這頓飯,謝夫人吃得很是心不在焉,她心里有無數問題,又怕問多了引起懷疑。
最讓她不安的是,怎么連蘭棠的心聲都停下了。
她不知道,沈蘭棠內心也被震撼得不清,因為思緒過于混亂,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以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酒窩,左撇子到底受不受遺傳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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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什么迪恩唉
兩人如坐針氈,飯后謝夫人就找借口回去了。回去的車上,兩人都沉默了。
一到家,沈蘭棠就迫不及待地說“母親,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謝夫人也無力應對她的心聲,揮揮手讓她自個兒走了。
謝夫人一到了房間就坐了下來,一臉神思恍惚模樣,幾個侍女也不敢上前打擾,直到其中一個上前倒茶,謝夫人忽地一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謝恒回來了沒有回來讓他來見我”
謝恒一到家就被下人通知夫人在房間等他。
這夫人特意讓下人通傳是前所未有,謝恒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一聽到這話他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他整理了衣裳走進房間,一進門就看到夫人側對著坐在一張桌子邊上,側臉凝重嚴肅,仿佛有天壓下來了般的大事。
謝恒小心翼翼上前“夫人這是怎么了今日不是去鄭府了么”
難不成是鄭府出了什么事還是他的弘文出事了
謝夫人看到謝恒進來,一雙眼緊緊地盯著他,謝恒被盯得瘆得慌,不由苦心道“夫人到底怎么了”
謝夫人幽幽開口“我今日在鄭家,又聽到了蘭棠心聲。”
她看著謝恒拿起茶壺往杯子里倒水“她覺得
鄭夫人的孩子可能被人調換了,鄭清宇才是她的孩子,而鄭宛如可能是麗夫人的孩子。”
謝恒一口茶梗在喉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用了平時三倍的時間將茶水緩緩咽下。
“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可是蘭棠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可能。”
謝夫人便將什么外表相像,左撇子酒窩的事都說了出來,還有麗夫人苛待兒子的事。
謝恒初聽只覺得荒謬,但他卻越聽眉頭皺得越深。他在都察院干了這么多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對人性掌握比尋常人更加深刻。
這世上不是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譬如他從前遇到過一個案子,那母親就是因為被人強搶入府,常年生恨,將這份恨意轉嫁宣泄在孩子身上。
這樣的,雖說是人倫慘劇,卻也情有可原。
亦有親生父母虐待孩子,最后被證實是父母受到蠱惑,把孩子當作了祭品,這種雖然罪大惡極但并不難理解。
然而那位麗夫人既不像對鄭家有恨意,也不像是拜入的人,日常舉止,頗為自然,就連所謂的“苛待”孩子也是暗暗,若是心大的人,或是懶得理的,至多一句“稍顯嚴格”也就罷了。
但這種“嚴格”在需要兒子立命的妾室身上也是極不尋常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這些細微的怪異處放在案件當中足以讓他們調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