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陣沉默,謝夫人先是耐不住了,催促道“說句話啊”
謝恒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院子里一株海棠。
“自宛容去世后,我就一直覺得有愧于鄭家,有愧于鄭姻。”
謝夫人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宛容好端端一個大姑娘嫁到了我們家,也為我們謝家傳宗接代,我們卻沒能讓她保住命,定然是我們沒照顧好她。”
“因心有愧疚,于官場中,只要鄭公做的不過分,我都照拂一二,宛如過來我們也是熱情招待,只因她是宛容唯一的妹妹”
他話頭猛地一轉
“但她若是不是,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麗夫人如廝欺辱我謝某姻親,我謝恒決不允許”
“只要存在一分可能,我謝恒都要去證明,不過證明結果如何,百年之后我在轉生路上遇見宛容,才能心安理得地告訴她,我謝某人生前有好好照顧她的家人”
謝夫人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夫妻兩兩兩相望,已然是下了決定。
謝恒語氣一緩,又繼續道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這兩個孩子都是在兆京生得,雖然不知道產婆是誰,但總歸就是那么幾個,我查出來也很快,你且不要聲張,該怎么和鄭家交往就怎么交往。”
“好。”
沈蘭棠回了房間以后,坐立難安。
這是距安胎符自來,她最是慌亂的一次。她也希望自己
是想多了,但萬一,萬一呢
萬一就是她想的那樣,不說鄭夫人,就連她也咽不下這口氣。可若是一直懵懵懂懂不知道,直到臨死前被告知真相,那她死也不瞑目啊
沈蘭棠單單想象著那場景,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只是現在她所謂的“證據”根本算不得真正的證據,若是嘴上說說也能判定,她自己也不服氣,可除此以外,她還有什么用來證明自己的猜想的呢
沈蘭棠又想起了上回“安胎符”事件,那個事件讓她知道了,朝廷重要崗位的大官權力有多大,能力又有多大,若是讓她自己去找實驗材料,估計幾個月就過去了,別說還要將一大票皇家人聚集在一起。
估摸著這回也是,等到她找到人證物證,鄭家都回梁州去了,到時候難不成還要她千里迢迢帶著證據去揭穿陰謀
會被當成瘋子的tat。
利弊權衡后,沈蘭棠重重咬了咬牙,說一下就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萬一呢
想通這點,她大叫起來“蘭心,寶珠”
兩個侍女匆匆跑進房間“小姐。”
“給我重新梳個頭,我要去找父親母親。”
謝恒和夫人商量完了事情,就聽下人傳報,說是少夫人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
不一會,沈蘭棠走進客廳,屈膝行禮。
“父親,母親,蘭棠要說的這件事,父親母親可能會覺得我很冒昧,很突然,但蘭棠希望兩位能夠認真思索,不要把它當玩笑對待。”
謝恒不動聲色地說“你說。”
“前幾日,兒媳隨同母親一起去鄭府,見到”
沈蘭棠將幾次見到鄭清宇,鄭宛如還有麗夫人對待二人的區別都說了出來,最后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