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卿拍桌而起“你確定是個女兒”
那產婆瑟縮脖子“民婦確定。”
所有人表情都怪異了起來,麗夫人連忙辯解“大人,不可聽她胡言亂”
“肅靜,還未輪到你發言,還是你真的想移步到衙門”
謝恒冷冷望了她一眼,麗夫人對上謝恒飽含威懾的目光,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坐了下來。
“你繼續說。”
那產婆又繼續道“麗夫人卻叫我不要聲張,從外面買了個別人不要的兒子”
鄭淵卿又騰地站了起來。
謝恒“坐下”
“”鄭淵卿強忍著憤怒和驚疑坐了回去。
“麗夫人叫我好生照顧小姐,又過了幾日,鄭家夫人也要生產,生得是個兒子,麗夫人叫我把這個兒子抱到她那兒,又將她自己的孩子抱到鄭夫人產房,因嬰兒出生幾日變化不大,當時鄭夫人生產后大出血暈了過去,所有人都急著照顧夫人,是以也沒仔細看孩子。”
“之后我偷偷將麗夫人這幾日養在房里的那個男嬰帶出府,這整妝事情就成了。”
“不,不可能”鄭夫人已然是呆了,口中喃喃地說。
謝恒雖然心疼姻親,但此刻還不是為她做主的時候。
“雖說事情時機很是巧妙,但產房里里外外這么多人,怎么會這么順利,你可還有幫手”
“鄭夫人,鄭夫人的貼身丫鬟秀兒當時也在房里,她在鄭夫人身邊地位高,說的話大家都聽。我幾次提著籃子出入,也有人起疑,都是她幫我敷衍過去,才沒人盤查。”
“秀兒”
一聲凄厲尖叫,秀二秀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跪地叩頭。
“朱二秀,把當時情況如實招來”
“我當時麗夫人拿出了二百兩銀子,說只要我幫她,就會把銀子給我,當時當時小人家里出了急事,急需用錢是小人一時糊涂,是小人一時糊涂”
她連連叩頭。
“你是一時糊涂,還是蓄謀已久若是家中有急事,為什么不
找你主子借錢,你伙同產婆戕害主人,害的她母子分離十六年,該當何罪”
“小人愿意認罪,只求夫人能原諒我”
“原諒我不會,我怎么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們了”
鄭夫人嗓音越發尖銳,到最后化作一聲刺耳尖叫
淮南侯也嘭的一聲站了起來,早已駝下的背脊再次挺拔起來,他雙目錚圓,凜凜地望著謝恒
“此事謝大人必須要為我兒做主”
“鄭淵卿,你包庇妾室殘害正室,你罪該萬死,你且說,今日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鄭淵卿也已經傻了,但他較其他人還好,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孩子,麗夫人總算還有一絲良心在,沒將兒子送給他人。
他腦子糊涂了,可謝恒,淮南侯夫婦不會允許他糊涂。
“你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就別怪我不顧岳婿情分,我劉家雖然落魄,但也絕不會允許他人欺我兒至此”
“你要是不肯給說法,我哪怕一步一叩首請求面圣,也要讓皇上給我們評理”
鄭夫人依偎在母親懷里,她母老淚縱橫,緊緊摟著女兒。
麗夫人忽然發出一聲尖叫“萬一這二人是說謊呢她們也許是收了別人的錢誣陷我,憑什么只憑他人幾句話語就定我罪”
謝恒還未開口,產婆就慌忙道
“因為麗夫人最開始沒有告訴我她想調換鄭夫人的孩子,我要是知道,一開始就不會幫她”
“我當時以為她不會再將孩子認回去了,為了日后能夠相認,我在那個女娃身上刻了一道十字傷痕,就在大腿上,若她真是千金嬌女,我全無理由這么做啊,再說我在她腿上刻了印記是會流血的,當日產房無一人發現,只因距離刻下印記已經過去七日,早就不流血了啊”
鄭夫人自鄭宛如幼小時便撫育她,她身上有什么傷痕哪里會不知,曾經她還以為是生產時不小心傷到,心中很是愧疚。
想到這個十字傷疤前因后果,鄭夫人已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