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時間。
許大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再次出現在南鑼鼓巷的時候,已經穿上了一身西裝,還打了條領帶,頭發梳的跟舌頭舔過似的,貍狐哨,讓何雨柱差點沒認出來。
錢雖然借給了許大茂,但他確實不那么急著拿回來,也沒催著他,但看到許大茂從一個社會邊角料,變成這樣一副成功男人的樣子,還是感覺有些詫異。
胳肢窩晃了晃,示意跟自己出來。
“不是,我說許大茂,你這屌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國外的親戚,回來認親了呢”
何雨柱舔了舔嘴唇,踮起腳尖試著摸了摸許大茂的頭發,嘿,別說,那梳的涇渭分明的頭發絲,摸起來硬邦邦的,不是自然形成的。
“別,你摸啥呢,發型給我弄亂了,這打的摩絲,定型了你知道么!”
“算了,估計你也不知道,南邊可流行了,看看這西裝,金利來,香江大品牌,一套你知道多少錢么”
手中的皮包敲了敲大傻柱的胸口,有錢了,這貨開始得瑟了起來,跟別人顯擺不過癮,還是得跟傻柱顯擺,才能找到存在感。
“就說我手里這皮包,,能抵你一月工資!”
指甲蓋在皮包上敲了敲,許大茂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跟去年從牢里剛放出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何雨柱聽出了許大茂話中損人的意味,臉色變了變,有些不高興了,剛才還對這一身里胡哨的挺感興趣,立馬撇了撇嘴。
“我說傻茂,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是清楚的,但你現在有兩個臭錢,你就忘記了去年在這,是怎么求我的”
大柱子一臉瞧不起許大茂如今的做派,要說好衣服,他也不是沒有,皮夾克還在柜子里收著呢,每年都得上上鞋油,進行保養,只是平常懶得穿。
大茂左右看了看,見柱子面色不忿,表情也沒剛才那么浮夸了,抓著何雨柱的手,握了握。
“我謝謝您,我謝謝您誒,我的好哥哥,幫我許大茂也翻了身,我一輩子記得您,回頭擱我屋里,擺您的黑白照片,每天上三炷香,供奉著!”
“我可去你的吧!”
一開始何雨柱聽的還挺感動,結果許大茂越吹越邪門,大柱子拳頭一捏,許大茂立刻嬉皮笑臉,兩個中年人,在院門前,都跟長不大的青年似的。
“來還你錢的,哎呀,有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我許大茂也不是天生的忘恩負義的小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就只有你傻柱拉了我一把,我肯定記著這份情面!”
“噥,剛周轉過來,我這錢可都帶過來了,走,進去拿欠條!”
身上有了錢,許大茂竟然連好哥哥也不稱呼了,開口閉口又變成了傻柱,雖然是來還錢的,還是讓大柱子心底有些不舒服
“傻茂,我剛才聽著什么,傻柱”
“柱子,柱子,行了吧,你也別叫我傻茂,現在南邊都流行,對個體戶稱呼為老板,咱倆扯平了!”
管不上是真老板還是假老板,反正許大茂樣子確實看起來跟去年不同了,光看那走路的腰桿子,不對,是擦的锃亮的皮鞋。
何雨柱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天在灶臺邊忙活,同樣是中年人,兩廂對比之下,許大茂反倒像是比自己年輕了幾歲。
“走啊,拿欠條啊,咱倆熟歸熟,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叫,規矩。”
“我特么輪的著你來給我上課,還規矩,借錢的時候跟孫子似的,有了幾個臭錢,特么燒包的跟二五八萬樣!”
明明錢回來了,人應該高興才對,但柱子心里偏偏很膈應。
他不是不希望看到許大茂發財,也不是不想看到許大茂走上正途,而是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他十來年沒看到了,都已經快忘了。
去年打扮的跟窮酸破落戶似的,在跟前搖尾乞憐,今年,這樣的人,老天不長眼,怎么就讓他發了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