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問,為什么不去報公安是吧”
“光天化日的,也沒人一個敢站起來出頭,如果,公安管用的話,你覺得會是現在的樣子么”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隨后變為了面無表情,一副認命了的樣子。
“跟京城不一樣吧,天子腳下,沒人敢那么做,但這里是湯山,山高皇帝遠的,公安也是人,也被這些人搞過,闖進家里動了刀,家里人都差點跟著出事。”
“再加上他們人多,幾百個人呢,都是些沒工作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說,誰敢跟他們翻臉。”
“命就這一條,沒攤到自己頭上,就得縮著,跟他們搞,搞不過的!”
從口袋里掏出了帕子,擦了擦嘴,中年人說完后起身離開,話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低落。
“艸,這么狠!”
棒梗聽完后瞪大了眼珠,這兩個城市,距離也不遠吶,從京城出來,原來是這個玩法,他是真的沒想到。
怪不得白天還人來人往的大街,到了晚上,街頭就沒什么人,招待所那邊更是把外頭的鐵門給拉上,原來這邊確實亂的利害。
只要人多,只要夠狠,其他人就不敢惹。
亮亮刀子,就把錢給搶了,抓老鼠的貓都起不了作用,怪不得皮哥說手法很糙。
要說黑,還得是這里,但這樣一座城市,無疑,能夠發揮的空間很大。
京城畢竟做事情畏手畏腳,能這么豪放,人家那邊也不知道,要不要他這種懂“技術”的,能不能混口飯吃。
吃完飯,從早點鋪子出來,剛才那哥幾個,已經走到了幾十米之外。
幾個人聯排走在路上,人行道都被他們一行人給占了,看起來十分威風霸道,路人都得低下頭,從旁邊的馬路避開他們。
看到路過的,長的些許漂亮的姑娘婦女,一個個吹起了口哨,嘻嘻哈哈的圍攏上去,一看就想動手動腳,把人姑娘攆的雞飛狗跳的。
要說下作也是真下作,猖狂也是真猖狂,這樣一座嶄新的城市,卻因為這些人,弄的烏煙瘴氣的。
棒梗內心還是有些擔憂,在京城,憑技術吃飯,失了手,最多被逮進去關十天半拉月,但他們這樣的,現在看起來囂張跋扈,以后呢!
但自己琢磨的干票大的,膽子小的,人家未必敢干,偏偏還就得膽子大的人,湊一塊才可以。
嘴里叼著香煙,不緊不慢的跟在這幫人的身后,打算先摸摸底。
數百號人,料想也不會都是菜刀幫的。
一直跟到了舊城區,這邊的殘垣斷壁要比新城多了許多,廢棄的廠房,到處都是,屋頂的石瓦,都被居民給掏空了。
這里的二流子,數量也就更多了,看到了單身一人的棒梗,目光瞥過,都帶著點不懷疑好意的感覺。
還得是在大街上,要是在巷子里,哪怕是巷子邊,估計都得被抓進去扒拉個干凈。
飛鷹牌的剃須刀片,在手中一劃拉,跟在身后的人注意到一閃而過的光芒,這才意識到,也是道上的人,走空門的。
那一伙收保護費的,走到這里,不時跟路上碰到的熟人,打起了招呼,仔細看去,他們的著裝不同,但有一點,很統一,那就是都挎著一個綠色的斜挎包。
料想,包里裝著的,都是隨身攜帶的刀具,唯恐路上的行人不知道,他們是群眾中的壞人。
一直跟在屁股后面,不遠不近的棒梗,直到一個拐彎時,才被這些人給堵住。
“怎么說,兄弟,看著臉有點生,跟了咱哥幾個這一路,你這劃不出道道來,可別怪哥幾個今天給你放放血!”
一把把菜刀,從挎包里被拿了出來,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威脅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