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昨天還因為得到一匹河西駿馬而心里美得冒泡,見到這一幕后,頓時感覺不香了。最煩你們這些臭顯擺的,有啥好牛逼的我要不能做你女婿,我跟你姓
獨孤信同樣一身黑色袴褶,外面則跟若干鳳差不多,罩了一件紅色披袍,金制的籠紗小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眉眼如刻,在群徒簇擁之下盡顯雍容威儀。
瞧著獨孤信闊步向自己走來,李泰心情略顯緊張,索性側首看了看半身隱在自己后邊、雙唇微抿的若干鳳,心中便升起一絲噱意,果然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他趨行幾步入前,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獨孤信已經先一步開口道“引
我去見太師”
這稍顯冷淡的態度讓李泰一愣,咱倆不該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嗎難道你已經知道我砍了你家風水樹
但人家既然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作什么熱情表態,拉了一把有些挪不動步的若干鳳,對獨孤信抱拳施禮后便轉身往莊園內行去。
行過外間莊園時,獨孤信一路只是沉默,也不像其他新入莊者贊賞或是詢問。
當走到谷中別墅時,獨孤信才腳步一頓,將這山谷別墅格局略作打量,總算說出略含贊賞的一句話“倒是用心。”
他命諸隨從在谷口等候,自己則直往別墅廳堂走去,當李泰從后路趕上來時,獨孤信已經入堂跪坐在賀拔勝榻側,仍是一言不發,只是眼眶含淚。
“老子還沒死呢,還怕沒有時間吊喪流淚”
賀拔勝見獨孤信這個樣子,心情便有些煩悶,于榻上翻身背對獨孤信,口中則作斥罵道。
“如愿所悲不為太師,而為自己我在太師眼中,已是怎樣一個庸劣不肯托事之人如此大事,片言不肯寄我難道真要等到停棺設祭之日,才準我歸來受群眾唾棄”
獨孤信聽到這話之后,也既悲且忿的開口說道,淚水已經忍不住的滾落下來。
李泰見到這一幕便不再往前走,他跟賀拔勝倒是熟不拘禮,但自覺跟獨孤信還沒熟到可以隨便旁觀人家哭鼻子的模樣,轉身便往堂外退出。
若干鳳跟在李泰身后亦步亦趨,一下子便撞進他懷里,剛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便被提著衣衫后領拖了出來。
堂中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獨孤信上前摸了摸賀拔勝的手臂肩背,才放緩了語調說道“破胡兄若喜鄉居幽靜,去我處罷,我在近里也有莊業。那李伯山少年勢薄、更難當事,實在不必牽連故事。”
賀拔勝聽到這話,眸光頓時一凝,反手握住獨孤信的手腕沉聲說道“你在外是不是聽說什么邪言”
“不是邪言,只是有感而發。兄你歸朝以來,凡所任命、勇猛敢當,為此甚至唉,結果呢,臨老甚至不敢一書致我,使我險當負義之罪”
對于賀拔勝沒有通知自己一事,獨孤信仍是不能釋懷。
“這話別人可說,如愿你不能說。我不肯傳書告你,那是我自己的考量。咱們這些離附慣犯,本就不該奢望主上以至忠之士相待。我也希望你能拋棄自疑,于此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