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家又不是沒有父母兄弟可以借力依仗,還少了敬奉翁姑的煩惱,轉年添丁抱喜,就是一戶美滿旺氣的人家這樣的家世人物還要挑剔,阿母是多厭棄女子,定要發配鎮兵家”
那夫人聞言后自是羞惱,也是非常的彪悍潑辣,先向于氏夫人告罪一聲,便就拖著自家女子大步行出了廊廳,立在角落便噼頭蓋臉一頓訓斥“你這小女子真是蠢得很,知不知真做挑剔才是買貨人
那于家主母真是好心為諸人家引見良配在席誰家瞧不出這郎君風采惹人、勢力出眾她這是鼓噪那些不自量力的下戶去叩人家門防底細呢,我這里挑錯拿話架她,你這蠢女子怎么就見人生癡、大說狂話”
那女郎自無這些成熟婦人心機,聽到母親這般訓斥,眼皮一眨便垂淚下來“我、我哪知、知這些計量那又該怎么辦話都說了總不能、總不能這件事就因此落空罷”
“本就不曾望實,說什么落空但憑這樣的人物,也值得舍去矜持訪問試探,成則門楣增光,不成也”
那夫人說到這里,便見其他幾戶女賓各自行出廊廳便傳喚家奴離開,當即便指著自家女子說道“擦掉這一臉涕淚,咱們入廳告辭。勢不比人強,爭早不爭晚”
女郎聞言后便破涕為笑,抹去淚花,再望向之前還相坐嬉笑言歡、如今卻隨各自親長匆匆離開的各家娘子們時,眸子里已經閃爍起幾分火氣。
于寬將李泰引入中堂,自己先入內稟告,并將剛才事略述一番,于謹聽完后略做沉默,片刻后則低斥一聲“胡鬧此子多謀善事,好動不安,相善或可得助,相親恐是負累”
說話間,他抬手吩咐于寬將李泰引入,自己也從席中站起身來作迎接態,見李泰走入堂中來,便指著他頗為熱情的笑語道“多時不見,伯山你神采更銳啊我遣戶中子弟長迎,不可謂失禮,有事要付于你,你可不準推辭”
“能供大將軍驅使效勞,是伯山榮幸,豈敢有辭”
李泰先向于謹長作一揖,才又笑語說道,轉又換上一副愁容道“但使員歸府、未入遭截,尚未趨拜主上,先入權門討還,恐有失節之咎,來日遭責,大將軍可不能置我不顧啊”
“得你此言,我愿已了,來日請你擔當兒郎迎親儐相。”
于謹走下堂來,拍拍李泰肩膀笑語說道,轉又向堂外一指“我自己還深求節義圓滿,豈會由你少流輕損,咱們同去拜見主上”
說話間,他便拉著李泰走出了中堂,感情提前將他攔截下來,真的只是為了這樣一樁小事。
李泰對此也未多想,可能這時代就有這樣的習俗,結婚的時候必須要挑大帥哥當伴郎。于謹這么有眼光,李泰還真的不能昧著良心跟他抬杠,只是不知道結婚的時候能不能鬧伴娘
于謹家宅距離臺府不遠,轉過半條街就到。
幾里路程,往常安步當車也就小半刻鐘的路程,可于謹家門前已經被訪客車馬圍堵的水泄不通,擺開儀仗清街半晌,兩人才乘車來到臺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