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同行,可于謹進了臺府后,便直被引入兵城夾道、沿著近道便進去了。李泰卻沒有這樣的待遇,只能在臺府謁者的導引下,行經諸曹衙署往臺府直堂而去。
盡管離開才只半年多的時間,霸府中卻又增添了許多的新面孔,可見過去這段時間里,臺府人事變化也是極大。
這些新面孔也沿襲了臺府舊日的行事風格,一個個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偶或打量李泰兩眼,但彼此也不熟悉,便又匆匆走開,少有入前寒暄者。
李泰就在臺府雖然曠工成癮,但也自詡是臺府老人,瞧著這些新面孔對他挺生疏冷漠,就想問問他們今天打卡沒有
一直走到臺府直堂通廊待召之處,李泰才總算見到一個熟人,但也是一個不怎么想見到的人。
剛剛從直堂奏事走出的長孫紹遠見到李泰后也是愣了一愣,神情僵硬了片刻才又收回視線只作不見,但在走出一段距離后卻又停下來,轉過頭來擠出一個有點生硬的笑容,但李泰卻連搭理都沒搭理他,徑直跟隨謁者走向直堂。
雖然只是片刻間的神情轉換,但長孫紹遠心里卻是情緒翻轉劇烈,不知經過了怎樣的天人交戰才暗然決定向現實稍作低頭,卻沒想到還是被晾在一邊。
他又在原地默立片刻,臉上稍顯僵硬的笑容先是有些尷尬,但很快又轉為苦澀。
雖然僅僅只是時隔半年,但彼此間情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由在朝中書令委身霸府擔任屬官,雖然也是右丞高位,但也只是一個上傳下達的傳聲筒而已,臺府凡涉機要都被排斥在外,具位之員、名不副實。
可李泰諸親屬們卻身在內外劇要,就連他自己也已經擁兵數千、坐鎮三防。去年用上的、沒用上的那些打擊手段,已經再難傷其分毫,甚至可能還要擔心對方會否打擊報復。
李泰自沒閑情理會長孫紹遠感觸如何,一邊在心里盤算著稍后找找臺府里還有沒有熟人、找機會給長孫紹遠來上一悶棍,一邊低頭趨行走入直堂中。
他這里剛剛走進直堂還沒來得及作拜,堂上宇文泰已經拍桉怒聲道“幾月不見,小子膽氣愈壯,究竟因何處覺得我待你不厚”
李泰聞言后自是一凜,旋即便有些無奈的暗嘆一聲,這一驚一乍的打招呼方式就是毛病,若不習慣的話說不定哪天真讓他詐出來點真料。
果然還沒等到他開口答話,宇文泰便又笑了起來“于氏親翁在你處情面不淺啊,你不歸府請問府中可有事付你,便先應下他家儐相之勞”
我來問你,你讓我替于老二做新郎啊
李泰一邊腹誹著,一邊入前作拜道“大將軍言而無信,前說為臣遮掩主上責問聲言,臣才竊喜應聲。不意見責難免,臣也想自食前言,又恐見厭兩處,禮成之日必盛情款待新婦親賓、飲食厚奉,絕不為主家惜物”,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