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罕見少俊,舍之一女何妨這小子觀情謀事,不遜壯才,雖然拒與共事,但卻自言是我道后進,他志氣不淺呢,更能洞見我今危狀如果真的貪勢攀附,也只是有巧智而無大局,好謀多事,累己累人”
獨孤信講到這里又嘆息一聲“隴邊雖然也成一方局面,但終究只是天府臂腋,大行臺置我彼處,似重實遠。鎮人血氣漸衰,關中新造的兵符,我卻無從把控,我未有爭勢關中之想,國有所任、但事而已,大行臺卻有弱我根本之計求存求大,無不能忍,但日前他仗勢欺我、陷我兩難,做的有點過分”
一講到時局敏感的話題,楊忠便又沉默下來,哪怕只是跟獨孤信這個故主兩人私話,也不就此濫發議論。
“李伯山雖然齒短,卻掌重兵,規劃方面,職輕權重,是臺府栽培深刻的少流,也是來年欺奪舊人勢位的備選。”
獨孤信語調轉為低沉,眸中閃亮、醉態收斂“但是啊,他也是故太師為我預留的一個少壯。有此一子,何須親臨六軍得此一助,雖相疑但也能相安。如此良人,豈能錯過”
楊忠聽到這里,嘴巴便張了一張,似乎有話不吐不快,但最終還是吞聲不言。
獨孤信見他這幅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你是覺得此子即便前程可觀,短時之內卻難為臂膀之助,不值得為其交惡臺府你還是知之不深啊,方才席中,他幾番試言,是已經將你都謀在計中,你信不信”
言及自己,楊忠便不再沉默,有些不解其意的說道“我與其人在情在事都交往甚淺,有什么能作謀計處”
“他張計北州,所及之處跨州連郡,雖然自身也勇武有力,但畢竟乏威懾人。或不畏戰,但頻戰則必治荒,不合深營之計,所以是頗渴能有一大將鎮邊懾眾。舊時還有若干惠保,但今卻乏良選能與呼吸相同,于我宅內見到了你,能不心動”
“李顯慶勇不遜我,崔士約亦有驍勇之名,且與之親誼深厚。”
楊忠聞言后便搖頭說道,不知是不認可獨孤信這一說法,還是不認可李泰這一謀計。
“李顯慶原州土著,鄉勢既雄、恩更甚之,短年可共謀事,利大則必見疑。崔士約朝情涉深,亦非鎮人宿將,那小子是不會獨傍一方的。”
獨孤信抬手拍了拍楊忠厚壯的肩膀,又嘆息道“知你勤懇于事,不喜雜情。但有的事情,終究是不可避免。無論那小子是否有此心意,但也給我一個啟發。你遠處荒土、良才閑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此番大行臺逼婚,我恐是難拒,但若能籍此將你召回內州,也不謂一無所得。”
楊忠聽到這里,又沉默下來,神情沒有什么明顯的悲喜又或感動,只是略顯落寞。
獨孤信仍是自說自話“赴隴之前,拜辭大行臺的時候,我會將諸事敲定下來,你且安待。若得與之共事,你再替我細察,這一番心意,眼下還是不宜輕吐。否則我是結怨了朝廷、臺府,也會妨害此子的前程。”
楊忠聞言后便點點頭,悶飲幾杯后才又對獨孤信說道“末將明日便要起行,不暇留送主公,行途珍重。李伯山事,我記在心里,若他真有言行不一、輕慢戶中娘子,無論后計如何,也要懇請主公三思”,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