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崔彥升就神神秘秘的來找李泰,邀他前往商原上的獨孤信莊園做客。
李泰收到這邀請,心中不免聯想諸多。
上次他去拜訪獨孤信,獨孤信已經暗示頗多,之后卻提出索要十張虎皮的無厘頭要求,但虎皮終究不是布帛,他家人至今都沒有訪買足夠,再加上他忙于行署桉事,便也一直都沒有再往拜訪。
眼下都已經過了中秋,算算時間獨孤信也得起行赴隴了。畢竟隴右那邊局面也不算穩定,總不能一頓喜酒喝上半年還賴著不走。
雖然崔彥升是以私人名義發出的邀請,但既然地點選在獨孤信莊園里,想必也是獨孤信的收益。大概是想在臨行前將意思透露的更直白一些,乃至于直接作出一些約定。
不過獨孤信這家伙傲嬌又矯情,自己已經按捺不住了,卻還要端著姿態,讓他妻家親長出面邀請,也實在是有點好笑。
人與人交往總得注意尺度,最重要是看破不說破,想到未來可能還得長久的往來相處,李泰也頗體貼的呵護一下獨孤信的自尊心,只向崔彥升表示他一定按時赴約。
眼下行署中事基本只是等待錢糧物料到位,倒也不需要李泰天天于此盯守,于是在約定的前一日,他便又返回商原莊上稍作準備。
獨孤信這家伙自己儀態不俗,本身也是一個顏狗。李泰對自己的儀表倒也很有信心,但也不妨礙再作精整,起碼得表示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所以回到家里后,他也將自己衣袍都翻撿出來,逐一試穿,看看哪一身最俊美得體。
傍晚放學回來的若干鳳和李雅見到李泰一副騷情難耐的模樣頻試衣袍,心里自然也好奇得很,詢問得知李泰要去獨孤信莊上做客,也都興奮得很,站在一旁給李泰出謀劃策。
若干鳳是很有一番自己的審美觀,瞧著李泰身上一襲月白長袍連連搖頭“阿兄你在北州廝混半年,早不比往年的白凈,澹色衣袍實在襯不出神采,還是紅袍最佳”
聽到這小子殷勤推薦他自己喜歡的色調,李泰只是冷笑一聲,你這紅皮蝦兒有什么審美
但他還是翻出一身大紅袴褶套在身上,轉向李雅問道“這一身是比剛才更可觀”
李雅很狗腿的連連點頭“莊主幾時不可觀怎樣不可觀誰說不美,我揍死他”
李泰聞言后更覺無語,抬手將這兩個小子趕出門去,自己又關上門來對比收拾一番。
且不說李泰這里激動不已,華州城獨孤信宅中,同樣也有一番忙碌。
獨孤信的夫人崔氏哄睡了襁褓中的小女后,這才走進了內堂里,向已經等候了一會兒的父親崔彥珍與叔父崔彥穆稍作見禮,然后才又微笑道“家人今既已經安居于關西,也是該仔細考慮一下子女婚事。我雖然已經是別家新婦,但也應該為舊戶中弟妹們操心幾分。三娘子歲齡十三出頭、將要十四了吧也的確是該納訪聘的年紀了。”
席中崔彥穆聞言后便微笑點頭道“娘子有心了,事情也確是如此。其實之前兩年也有時流人家入戶來訪,但小女雖然不謂至寶,終究也是戶中精心養育的女子。關西人物不比東州繁盛,想要得稱心意卻難。難得有一良選,諸家爭問,我也不甘落后,便來請娘子出面稍助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