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泰離開,內樓里諸崔氏女卷們也都紛紛來到這里詢問究竟,當得知李泰自陳心意時,當即便有人忍不住作此刻薄的評價。
聽到族人們作此忿聲,崔彥珍父女自是一臉的尷尬。特別崔氏,原本還在熱心的幫助親人張羅婚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態發展竟然這么的離奇詭異,一時間臉色僵硬、神情不屬,身外諸類雜聲,完全沒有聽進心里去。
盡管李泰所言僅止于同賀拔勝之間的交情,但賀拔勝戶中女子乃獨孤信長女出繼,崔氏眾人自然下意識覺得李泰這樣的想法自然是因為貪慕獨孤信的權勢。
人在大多數時候是懶于共情而熱衷雙標,雖然說他們崔家也難免有此俗計,但卻并不妨礙他們就此輕視譏諷李泰。
特別自家這么主動殷勤的表情,完全不被人重視,心態也是難免失衡,越想越是憤滿,一時間各種議論便更加的不堪。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作此想,崔彥升歸堂之后傾聽片刻,便有些不忿族人們如此貶低自己長官,開口皺眉說道“我與李大都督共事不短,其人秉性絕非下流他若果真有貪慕權勢之想,于此關西選擇諸多,大不必曲結獨孤開府
李大都督事業規創自有主張,僅我都水行署共三防城部曲人馬便自成格局,你等既不共事、又不深知,還是要謹慎討論,不要因為一時的忿念邪言傷情”
這話一說出口,在堂眾人神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心里或不認同此說,但一時間也都不再恣意談論。
趁著堂中族人們沉默之際,崔彥珍望向自家女兒沉聲說道“大娘子,河內公未曾與你言及此事你家妙音出繼并非短時,若李伯山果然與賀拔太師有此故約舊誓,河內公總該有聞”
“我不知、阿耶,我實在不知”
崔氏這會兒仍有些茫然無措,聞言后只是搖頭,但剛才過耳那些聲言,也讓她心中隱隱不悅,紛亂的思緒稍作收拾,轉又皺眉說道“我知諸位親長或有暗怨我婚有失類的雜想,但當年成情也少不了你們在場幾位的謹慎計議
我雖然不常因此夸言,但自出嫁以來,從來也不曾短欠了對舊戶親人的關照。譬如今日此事,戶中一言及我,我便熱心操持,自問并沒有什么邪計阻礙。但你們諸位仍然在我家堂廈之內,卻要這樣貶低嘲諷主人,難道我家門風德行已經毀墮至此”
眾人聽到這話,神情更顯不自在,之前議論最兇幾人,忙不迭起身作禮道“大娘子誤會了,我們怎么會輕貶獨孤開府。只不過那李伯山他”
“李伯山同人有什么樣的故義、秉持怎樣的心意,我是掌管不到。這本就該是族中親長意圖結緣之前該做采訪的內容,我心里自是遺憾未能幫助家人們結此良緣,但也并不覺得他有這樣的心意便是乖張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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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族人們講完,崔氏便又開口說道“他共賀拔太師情義深淺,我實在不知。單就只言我家妙音,我覺得我家娘子姿態美妙、且生長在權貴人家,大有值得時流少俊傾慕之處。若家人們一定要逼我區分出一個人情親疏厚薄,我倒更愿意他能成為我家堂中婿子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