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那位老夫人這會兒也站起身來,對著崔氏略作欠身說道“大娘子這話說的在理,那李家兒郎人物如何,大家都有眼見。總不能因為別人心意具成、推辭我家,便誣蔑自己神昏眼盲
良緣不能成就,讓人心氣不平,一時的失言失禮,算不得什么。但若一直不知收斂悔改,老身從未作此傳教,我戶中也容不下這種惡人”
“阿母教誨的是,也請大娘子不要因此介懷。我家娘子本就未曾教養的無可挑剔,諸位也大不必為我忿言不公。未能敘成良緣,的確是令人遺憾,但若放眼長望,也未必不是這少年的一樁過失。”
崔彥穆起身說道,當瞧向那一直在席中沉默垂淚的自家女兒時,又忍不住長嘆一聲,入前輕拍那女郎肩膀說道“李伯山誠是此間難得的良偶,但偌大關西,也不謂舍此無人。此類事情,本就成否兩可。這人間總有一人,會瞧得見我家娘子雅質難得”
崔家眾人尚在這里彼此安慰之際,莊園外一道煙塵滾滾而來,數十飛騎龍卷風一般馳入莊園中。
入莊之后,胯下坐騎尚未停穩,獨孤信已經翻身下馬,風帽斜在腦后不暇整理,整個人全無往常的雍容氣態,反倒有些氣急敗壞。
他大手推開趨迎上前的莊丁家奴們,大步流星的走進莊園廳堂中,環視在場眾人一眼,視線落在自家夫人臉上時便有些不善,跺腳沉聲發問道“李伯山呢他還沒到來,還是不敢見我”
眾人瞧見獨孤信這副模樣,都有些驚詫心慌,崔氏更是不知該要如何作答。
獨孤信見眾人都不說話,眉頭皺得更深,轉頭復向堂外行去,似乎是要親自去尋找李泰。
在被自家父親推了一把后,崔氏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疾行出堂,拉住獨孤信袍帶低聲說道“夫主暫請息怒,李伯山已經告辭離開,容妾將事情詳細稟告”
獨孤信莊園中的后續事情,李泰自是不知,他這會兒也是滿心的思計。經過這件事之后,他也沒有了什么允進允退的主動權,如果獨孤信不將閨女嫁給自己,樂子可就不小。崔家今天所面對的尷尬,或許就免不了他朝君體也相同。
所以他是打算返回自家莊園后,趕緊準備一下前往華州城,找到妙音娘子向其坦陳心意,若那小娘子也屬意于他,免不了要芳心縱上一把情火,不能讓獨孤信在這件事情上將他完全拿捏。
他這里尚自盤算著,身后隨員卻將他拉了一把,指著前方山道沉聲說道“郎主,前路有些不妥”
李泰聞言一警,尚未及仔細打量前路,前面谷口處卻涌出許多人,為首者赫然是已經許久未見的妙音娘子。這小娘子一手扶刀,一手戟指李泰,俏臉含霜的怒聲道“李伯山,我等你好久了,你不準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