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言重了,綽也并非無可取代的傾世之才,幸在主上恩賞才得寵府中,即便因故離職,府事又怎會因一人之去就而廢興”
這時候,宇文護的呼喊督促聲又從門外傳來,蘇綽便笑語道“水池公內外兼修、文武皆允,雖然人未盡知,但已經可為主上臂膀之用。”
“薩保的確是良材不俗,我也不是自夸,但得經年的歷練,絕不遜于他的父兄。”
宇文泰聞言后便微笑道,對宇文護這個侄子也是頗為看好,但很快又嘆息道“單就當下來說,他還是有些頑愚的拙態難除,稱不上第一流的材力,更難能與蘇尚書你相比較。”
蘇綽見宇文泰頗有些臧否時流人物的雅興,便又舉了一些臺府與州郡以賢能著稱的官員,宇文泰也都趁著興致各給評價一番,末了又嘆道“此諸類論心可謂忠誠,在事也稱得上勤懇,不愧良臣俊士之譽。
但也只是七月的谷麻,雖然衣食有繼,但也談不上救危解困。蘇尚書捋繁為簡是為規,推陳出新是為創,因此規創之才,所以超越尋常、不謂俗才。所以我說,這些人都難為尚書的繼任。”
蘇綽聽到這話,先是謙虛的低頭一笑,旋即便又說道“主上所稱許的規創之能,關西倒也不謂無人得中”
“李伯山他也不行,年少氣盛、意氣太滿,若任以方面、憑他才力是一定不會辜負,可如果任于中樞,則就難免因其智高而失于輕躁,想法太多、讓群下無所適從。”
不待蘇綽把話講完,宇文泰便搖頭說道“若無幾年的教導磨練,讓他懂得謙沖之道,他也不足以繼守蘇尚書職事。”
蘇綽聽到這話便有些無語,且不說我說的是不是李伯山,你這張口就來還說的頭頭是道,是不是這問題已經考慮挺久,就等過幾年李伯山長進長進就換了我
宇文泰卻沒察覺到蘇綽略顯怪異的神態,提起李泰來便更生出興致,笑語道“這小子狡黠自負,之前在京中逞智處理了一樁情勢困難,心中想必非常自得。為了不讓他自滿驕狂,便將一樁難事付他,消磨一下心懷中的躁氣。”
他微笑著講起讓李泰兼領鎧曹參軍的事情,蘇綽在聽完后也是一樂,作為臺府大管家,他自知鎧曹如今是怎樣的匯集眾怨、水火交困,以至于自己都放棄過問了。李泰就算再怎么有智慧謀略,面對那個爛攤子也得頭疼幾天。
“我記得今日鎧曹有書奏上,取來看一看是否訴苦的舊聲。”
臺府事分閑居,鎧曹眼下所面對的困境本就無解,自然也就被歸為閑事一列,就算有什么奏書,也不會由大行臺視察處理,而是由屬員酌情回復。
宇文泰講起這件事才想起來,一邊接過侍者匆忙尋找呈上的奏書一邊對蘇綽笑語道“若他見此困境也束手無策,來日府中再見,且共譏笑一番”
說話間,他將那奏書展開閱覽一番,臉上略顯戲謔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隨手將這文書甩給旁邊一臉好奇的蘇綽,然后站起身來走出廡舍,抬手召來宇文護并沉聲斥道“朝廷官爵厚賜,君父寄望深刻,你如此煩擾群眾,只有些許燈油火燭的報效,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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