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聽到這話后便又微笑起來,也沒有從他遞給李泰的事簿中選擇事情,而是拍拍他肩膀說道“府中諸事繁忙,我也分身乏術,不便長留府中,人或入此難見,許多事情因此耽擱。
伯山到來可謂大大緩解了我的困擾,你便代我留守府中,凡需即刻批復之事,都由你在案決斷,不能決者可以兼采眾計、或者使人書告于我。”
李泰聞言后不免驚了一驚,連忙起身道“如此重任,卑職恐不能當啊。此間人事我本就頗有陌生,定亂在即、事皆劇要,若是決斷有誤而累及大事則罪莫大焉,實在不敢擅掌樞機之重,愿憑勇力充列下陣”
“人非生而知之,哪能事事了然于懷但只要不失利弊的明鑒,事皆可斷。若是旁人,貿然托以留守事宜,我的確會擔心不能盡責。但伯山你并非不諳世事之類,之前履歷也是豐富宏大,相信你也必能勝任此間”
獨孤信也站起身來,拍拍他肩膀鼓勵說道,并且眼神中泛起幾分深沉怪異之色,口中冷笑說道“有人以為我翁婿仍然情義短淺,多有邪計滋生之處。心懷不必盡付于言,我自將伯山你視作心腹,若有所需,事業、性命皆可托付于你”
盡管眼下談不上什么生死存亡、性命相托的險惡情況,但聽到獨孤信如此表態后,李泰也是忍不住的心生感動,并非出于利弊而是基于感情的對獨孤信生出親近之感。
這一話題翁婿兩個談過不止一次,雖然各有表態,但究竟有沒有完全消除了心中的芥蒂也是不好說。獨孤信這一次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完全不介意李泰作為他的權位留守與備選,讓李泰既感動,同時也放下了心。
李泰自知這樣的安排象征意義要大過了實際意義,除了自己之外,獨孤信當然還得安排能力足夠同時又信得過的幕僚來輔助自己。
于是他便也不再拘泥,直接點頭應聲道“丈人既然將事付我,我一定竭盡所能不負所托秦州事宜或不宏大于我,但也絕不會折損于我”
雖然說這一安排讓他肩上責任驟增,但他也并非沒有經歷過獨當一面,跟自己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三防城相比,隴右無非也就是人多了些、事多了些。
他連皇帝位子都頗有圖謀,區區一個秦州留守也算不了什么,唯一有點可惜的,就是如果留守秦州的話,這平定涼州的第一線功勞顯然是混不上了。
不過跟執掌一大軍州的體驗經歷相比,這一點戰場上的功勛倒也算不了什么,再說稍后向朝廷遞交功簿時,都是自家人在編寫,他想排在哪里自然就能排在哪里。蕭何雖不披甲上陣,論功也是勛臣第一啊。
獨孤信眼見李泰不畏擔當,不由得也是笑逐顏開“今夜且先早早休息,明日接手府務之后可就沒有閑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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