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又是一亮,端詳著李泰認真說道“顯慶他品性少來剛強,雖親長教訓亦常橫眉難馴,但同李散騎前相共事卻能相處融洽,并且具書盛言散騎智慧高妙,叮囑我一定要多作請教。
而今諸在事者所見所思皆止于當下戰事,就連臺府指令都未有后續相關,但李散騎所謀卻已經深及于此,著實令人欽佩啊”
這一番夸贊便不再是之前那種單純的客氣恭維了,而且大概率李賢自己也有類似的圖謀構想,看他攜帶了大量的駱駝運力,顯然是針對河西瓜州也不乏謀思。
“李散騎你放心,且不說此事本就深涉鄉里徒眾,哪怕無此緣由,只憑顯慶與李散騎之間的情義,既然已經訴困于我,我也絕不推辭”
一番夸贊之后,李賢又鄭重表態說道,甚至干脆站起身來,頗有雷厲風行之態的說道“此事倒也不需要驚擾太多群眾,我直引親信就鄉先將那氐奴呂伏虎擒捕下來,一舉將其群眾懾服,再由李散騎收拾余波。”
瞧著李賢如此積極,李泰也不由得一樂。他自不相信是看李穆面子這種鬼話,顯然是自己提出讓李賢插手此事也正中他下懷。
首先憑著這一樁事,他能更加拉近和彰顯同隴西李氏的親密關系,畢竟沒有這一層關系,他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是李泰主動邀請他插手,那么李泰當然也要負責為其行為背書。
但這還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李泰所說的涼州此戰無論勝負都會給隴右局勢帶來極大的變化,李賢必然也想積極的與隴右這些豪強勢力們進行互動。
但他作為大行臺的親信想要明目張膽的插手隴右的鄉情事務又談何容易,獨孤信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其人在其大本營內自出自入之前也只能借著隴西李氏這個幌子敲敲邊鼓,實際的進展卻無。
可現在有李泰主動給其開了一個口子,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刷上一波存在感,甚至還有點擔心這是因為李泰對此邊情勢了解不深的緣故才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若是清楚了其中利害關系恐怕不會引狼入室,擔心事情會有轉折,急的飯都來不及吃便要去干。
李泰當然不會擔心請神容易送神難,李賢勢力探入進來,就等于游入了一條鯰魚,固然會打破獨孤信一直以來所維持的那種表面平靜的均衡,但同樣也會滋生出更多的機會出來。
準備要搞事情,李賢便不再作之前那種袍服氅衣的裝扮,先著親信們在都督府外集結,自己則借房間換了一身袴褶輕甲。
李泰擔心他初來乍到不能準確找到目標,便又著員將李允信引過來,吩咐他作為向導同行。
當聽到李賢同李泰聯合起來,主動要為他們鄉中利益而出頭,李允信自是大喜過望,只道這兩人已經就所有問題都談妥達成共識,便連忙大聲說道“叔祖請放心,拙孫一定引領阿叔將人搜捕起來”
李賢正待扶鞍上馬,聽到李允信對李泰的這一稱呼頓時腳下一滑,下馬都直接磕在了鞍具上,連忙站定身形后又翻身上馬,瞥一眼正微笑著揮手送行的李泰,然后便面無表情的轉回頭來,策馬行出一段距離后才抬手揉著下巴,并對李允信沉聲問道“阿奴要稱呼李伯山叔祖這輩序從哪處論起”,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