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阿兄,他今可不只是一名得勝歸國的功士,憑其功名收聚起了一群擁躉,近日來在京中出入擁從者眾,很是風光。”
尉遲綱則連忙開口道“更何況還有河內公舍女為他造勢,長樂公等鎮人老兵都貪他名門清聲而交往密切。我更聽一些時論妖言感嘆今時國事雖仰阿舅,但幾十年后臺府教令恐怕要出李伯山門下”
講到這里,尉遲綱便又暗暗瞥了堂上大行臺一眼。
宇文泰聽到這話后又笑起來,指著尉遲綱說道“雖是道聽途說,但若據今觀之的話,倒也未必不能成真。所以你們這些少徒也要感此鞭策,努力用功。
你們雖有親長勢力可攀附,但別家也有祖輩余蔭厚載于身。如果勢位不相匹配,不失于此也將失于彼。為恐后事受制于人,我還要對他更作關照呢。”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幾人一時間也聽不出大行臺究竟是喜是怒,尉遲迥則遞給自家兄弟一個眼神,不準他再據此話題繼續說下去。
一場家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因為明日還有朝會,等到酒足飯飽,幾人便都起身告退。
到最后,堂內只剩下宇文導一人,宇文泰才又對他吩咐道“明日早朝結束后,你便往大司馬府上拜會一番,請問他戶中喜事有什么需要幫助,并就秦州事淺作試探一番。”
宇文導聞言后便點點頭,但又有些擔心道“可若大司馬激烈反對,不肯應允,貿然試探會否打草驚蛇”
“如愿他久在隴右且人望甚高,很難不驚動他便把事情做定。與其彼此猜忌、各自警惕,不如坦誠一些。”
宇文泰又沉吟道“他雖然腹有城府但卻多謀少斷,樂于轉圜但卻怯于力爭。況且我今次也并非只取不予,他婿子李伯山于北州甚有規劃,拱手拋卻實在可惜,況今朝野也并無良選可以繼興其事。我付其北州、收其隴右,也不謂刻薄。”
“但河內公終究還屬同源,李伯山卻是差別更甚啊。阿叔尚且言其恐居人下,婆羅前論想也并非盡是嫉賢的妒詞。”
宇文導聽到這里后卻有些遲疑道“我前知其人其事時,對其還暗生賞識。但今再言賞識,卻是有幾分托大了。此子驟起于時,實在是讓人生畏啊”
宇文泰聞言又笑起來,過了片刻后才又說道“二十年后,若此子不夭仍壯,我需戒備提防。可在當下,頑賊巨寇尚且猖獗于世,難道要因為寶刀鋒芒太過銳利而藏器不用可惜如李伯山這樣勢不可擋的少壯后進還是太少,否則謀計任事必將更加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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