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衙役如潮水一般涌入楚府
無論是楚家長老,還是楚家弟子,都不敢動
因為那口黑刀,就這么斜橫于陳休的手中
眾多的老衙役,眼中都有著幾分復雜之色。
一人之威,力壓楚家
這可是天業府,最頂級的勢力啊
“噗嗤”
楚寒峰渾身一顫,一抹黑意轉瞬即逝,嘴角有漆黑的血渣滾落。
一股極陰極邪的寒意游走于他的體內,如蛆附骨
莫名的驚恐之色涌上面頰
一掌之下,居然有如此威力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道身影穿行于府邸之間,翻箱倒柜,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勾結盜匪,略賣人口,罪加一等
更不用,和無生教的那些勾當
楚寒峰的臉色,剎那間陰晴變換了幾分,最終低聲道:“陳大人,可否通融幾分。反正,這也不過是無根無據之事”
“無根無據之事”
陳休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
他的話語中有著幾分戲謔:“可是,你家的楚鶴長老,可是已經于府衙之間招供了啊。”
什么
楚寒峰的臉色徹底變了,嘴角顫了顫,艱難道:“大人莫不是在誆我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哪里來的招供”
“更何況,那楚鶴也不過是尋常長老”
呵呵。
陳休冷笑一聲,眼眸微瞇:
“可是,他確實招供了”
“不但招供了,而且是人證物證具在,無府衙之上,眾多睽睽之下偌大的天業府,滿城的鄉老,都可以作證呢”
“你想啊,我陳休不過是一介貧民,僅僅只是長安坊的小捕頭。我敢找你的麻煩,是誰在背后支持我呢”
陳休的聲音很低,也很冷。
楚寒峰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
難道,要楚家亡的,是這滿城的世家
“不,不可能”
他踉蹌著跌坐在地,臉上是死一般的慘白,掙扎著道:“沒有,沒有證據你不能定我們的罪,不能定楚家的罪”
嘩
一卷賬本緩緩展開,晃蕩于他的眼前。
依稀可見清晰的黑字。
“這是賬本,楚鶴私自寫的。”
陳休故作神秘地低聲道“你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嗎楚家的每一筆交易,都清清楚楚”
每一語每一言,落在楚寒峰的耳畔,都如那九幽的寒風,冰冷徹骨
“楚鶴,你這個畜生,你毀了楚家”
楚寒峰面目猙獰地低吼道。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到,居然是被自家人給暗算了。
如今,賬本更是落到了別人手中
“楚家主,還有一個可以活命的法子。”
陳休微微俯身,悄然開口“只不過,這要看楚家主,有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了”
“還請大人教我”
楚寒峰咬著牙低聲道。
“楚鶴曾經說過,一切的主謀,是你們楚家的大長老,以及大公子。”
陳休的話語間多了幾分玩味“如今大長老已死,你若是能夠坦白一切,將一切推到大公子頭上。到時候,本官做個指認,你倒是可以污點證人。”
“不過,大公子怕是難逃一死了。”
楚寒峰眼角抽搐,顫顫巍巍道“你,你的意思是,讓勛兒去死”
“楚家主,非常之時,當用非凡手段啊犧牲一人,拯救整個楚家,很劃算的。”陳休的手,緩緩搭上了楚寒峰的肩膀,似是多年的好友。
無人窺見的指尖,有著晶瑩的粉末隨風飄揚
修羅幻夢
“大人,若是我依你之言,你真的愿意放過楚家嗎”
楚寒峰咬著牙開口,臉上開始有些扭曲。
“當然。你仔細想,是誰委任我為副總捕頭的是天業府中的豪門和鄉老是誰要你們楚家的命也是那幫家伙”
陳休頗有深意地輕聲道“我只是他們,用來斬首你們楚家的刀啊鳥盡弓藏,你們死了,下個就到我了啊”
“更何況,我陳休行走天下,難道不需要名聲嗎我若是出爾反爾,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