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秋停住步伐,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為了捧花,都凍得發紫了,她竟沒覺得疼。
忍冷抱著的花代表她難堪的倔犟,似乎只要有榮學長的玫瑰在懷,她就能反復確定沒有祁醒的這四年,她一步都沒走錯。
葉伏秋感冒初愈的余韻被霜天雪地逼了出來,她沒忍住,彎腰又咳嗽好幾聲。
咳得玫瑰快掉光了瓣,她才強撐著直起腰。
葉伏秋抬起的步伐僵在半途,目光所及之處祁醒站在路燈下。
怕冷的人肩頭淋滿了雪,杵在她路過的巷口。
微分的碎發蓋住他些許眉眼,他還是喜歡穿棕色,長款大衣配黑領毛衣,把整個人襯得更修長。
祁醒垂著視線,凍紅的手指捏著一支煙,他指尖泛白,掐爆了煙草里的香珠。
沒有點燃的意圖,像是純粹在玩。
聽到遠處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祁醒抬了頭。
經年沉淀,他的丹鳳眼更犀利,像利箭射來,漆黑,深沉又審視。
世界靜止,唯有飄雪靈動。
兩人只隔了幾步遠,葉伏秋卻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站在哪里的。
不知僵直了多久,她憋著一口氣,低頭往前走。
祁醒捏著那支煙擱在鼻前,聞著爆珠透出來的香味,在她與自己即將擦肩而過時,開口。
“今天立冬。”
葉伏秋顫抖眼睫,腳下像被掛了千斤巨石,好難動彈。
她低頭盯著地上燈光對二人身影的黑色刻畫,聽見他又問。
“他叫什么。”
葉伏秋心跳踩空,抱緊懷里玫瑰,紙包裝“咯吱”作響。
心臟像搖擺的鐘錘,晃得她招架不住,“和你有什么關系。”
“答應他了”對方又問。
他不該出現,更不該在今天
當初收場很難看,大概祁醒這輩子都沒對誰低三下四過,而她卻見過那副模樣。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往前看,他僅僅出場即成破壞,搗毀所有。
如果是這樣,倒也貼合祁醒的為人處世沒有理由,就是不讓她好過。
葉伏秋忽然笑了,呼出的白霧更濃重。
她對上他的視線,真假參半道“我很喜歡他,他也非常適合我。”
“如果你有興趣,結婚我寄你請帖。”
葉伏秋見他不說話了,抬腿要往前走。
祁醒眉心抖動,猝然攥住她胳膊,猛地往后拽,力度一點不留情。
她踉蹌穩住,抬眼瞪他“當初你說的,要是再見讓我最好繞著你走,現在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們應該不是能站在大雪里敘舊的關系吧。”
先裝不認識的是他,現在把她堵在半路的還是他。
葉伏秋本就被凍得暈乎乎的,身體一不舒服,脾氣就上來了,“記得有人明明白白說過。”
“誰再出現誰孫子。”
祁醒聽笑了。
她這般氣性,她對另一個男人的袒護,精準挑起了他的劣性。
他緩緩下放視線,盯著她懷里的紅艷玫瑰,“我是說過。”
祁醒勾起眼尾,像又抓住了曾經逗弄她的趣味“那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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