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秋被嚇得縮縮脖,一癟嘴起身跑了。
她灰溜溜跑出他的臥室,記著時間,過段時間再看這人燒退沒退。
葉伏秋發現了,他是真的很拿梅阿姨沒辦法,想不到這么心狠手辣的“壞”人,卻唯獨對家人沒話說。
有梅阿姨這張免死金牌,他不會把她怎么樣。
葉伏秋走回餐桌坐下,打開手機里背單詞的軟件時忽然發問既然他這么聽服家人,為什么這些天阿姨那么叫他回家住,他都不回去。
軟件界面跳出今日第一個詞匯“disvery”
她目光發散,越來越覺得古怪,后背發涼。
葉伏秋學習的時候很投入,高考結束后,她意識到還能在學校里踏踏實實上學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所以每一分鐘她都想珍惜,更想把時間利用到極致。
英語四級考試,如果能一次過就最好了,之后就可以把精力放到其他事上。
可是。
她一個個單詞刷著,盯著屏幕發愁。
高考復習的時候她放在英語上的時間最多,最后這科的成績最低。
一個單詞反反復復恨不得要背一三十遍才能記牢,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學習某樣東西是需要一定天賦的。
以前就很羨慕班上那些僅憑語感就可以做對完形填空的同學
不過學習,比起生活里的困難雞毛,簡直是最簡單的事了。
葉伏秋緊皺眉,卻沒有任何抱怨的神情,跟著軟件一個個學。
寬綽安靜的開放式房間回蕩著女孩細細低喃的背讀聲音,直到鬧鐘響了才休止。
葉伏秋關掉鬧鐘一看時間,該測第一次體溫了。
時間過得怎么這么快。
她摘掉耳機,看向祁醒臥室的方向,這么久沒有動靜,怕不是睡著了。
退燒藥本就有催眠的副作用,病著的時候能睡著是好事。她記得妹妹病的最重的一次,就是高燒到睡不著,真是把一家子人折騰得夠嗆。
葉伏秋暫停學習,手機一撂伸了個深長懶腰,酸脹的肩背得到舒展痛快無比。
她走向祁醒的臥室,心里默默希望他能退燒,只要有好轉的跡象她就能回去了,在他的家里,她總覺得自己像那主動飛進陷阱的小鳥,怪不自在。
葉伏秋還是躡手躡腳靠近房門,先探個頭進去,聽著安安靜靜,才敢邁步子。
她一步步走向臥室深處,剛剛嘴上還不饒人的男人依舊是那個姿勢躺在床上,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還活著。
他把被子全掀開了,應該是睡熱了,整個人大喇喇躺在那兒。
葉伏秋壓下嘴角,無奈。
出汗是對的,掀了被子再
著涼還怎么好
她走過去拿體溫計放在他頭側,滴的一聲結束,一瞧,確實比剛才要低了。
體溫有下來,說明吃藥有用,不必跑醫院。
葉伏秋松了口氣,突然很好奇,小聲嘟囔“要是沒人管你,就這么燒著”
“人會發燒燒死嗎”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祁醒沉睡著,眉眼說不出的順服,額角細細的汗像晨間葉脈沁出的露霜。
她掃了眼他全身,衛衣睡褲,不至于冷著但也沒有多暖和的穿搭。
葉伏秋想了想,還是打算好事做全,湊近,單膝跪上床面。
她俯身,拉住被子一角,要給他重新蓋好。
葉伏秋的氣息籠罩到他身上,她瞥見他搭在外面的手,思忖中伸出手,想連帶著把這人的胳膊也放到被子里。
就在她的手指伸到對方掌心的瞬間,沉睡的人突然動了祁醒握住了她的手。
動作發生得過于突然,葉伏秋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縮,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這么多窸動發生在周圍,他沉沉的眼皮都沒有動彈的跡象,說明睡得很死。
可就是投入夢境如此深的人,竟有這么大的力氣握得她掙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