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秋知道承諾的重量,祁醒身上的謎團和心病很重,她沒有那個本事真的全部攬下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對方囑托的語氣也并沒有很重,就像是想起來隨口提及。
所以她才能像現在這樣,點點頭,誠懇一句“好。”
想到那些,葉伏秋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所以,他那個情況,以前除了我以外,真的沒有人能中途阻止他嗎”
“沒有。”既然她這么問了,易慎就直截了當告訴她,“他的癔癥,只有通過劇烈的疼痛才能停止。”
也就是自殘,是流血。
葉伏秋啞然。
“他告訴我之前,我也不相信,直到那天親眼看見你叫醒他。”易慎漆黑的目光凝注在她身上,“你很特別。”
葉伏秋扯出一抹笑“這樣說來,那確實是。”
愛情這種東西本就沒有道理可講,男女靈魂上的相吸,也沒有邏輯可尋。
越是看上去完全不沾邊的兩個人,越是像拼圖一樣適配得貼貼合合。
“我的意思是,”易慎把話說得更深一步,“就算沒有這一層,你對他也很特別。”
她的目光抬起時亮起幾分熠然。
“你知道他那個人,如果真是無所謂,就算再拿住他的把柄,他都有一萬種辦法整死對方。”易慎說。
易慎創業剛起步,外界對他的褒貶兩級,都覺得他初生牛犢手腕剛硬,商業思維敏銳,未來怕是要成為業內不可撼動的存在。
即便他已經足夠決斷狠厲,在易慎的眼里,依然覺得祁醒的狠和冷漠凌駕于他許多。
所以他才覺得葉伏秋和祁醒的這對組合,實在有趣到難以想象。
他回來短短一個月,足夠看出了祁醒對葉伏秋的特殊,所以在臨走之際,他想也應該告訴她一些他知道的事兒。
“我在幫助祁醒拓寬版圖,我們做的事埋在我創業的表面之下,沒人察覺。”易慎說。
葉伏秋手
里端著水杯,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跟她一個門外人說這些。
突然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聽了。
易慎繼續收拾東西,“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祁家各系財團的情況,祁醒有三個叔叔,四叔早年出家深居寺廟,一叔和三叔當年爭權失敗,這些年從來沒有消停過。”
“都是背后在搞小動作,積蓄力量。”
“我們的父親是個念及兄弟情義的人,只要那兩個人不過分,分給他們幾杯羹也無所謂。”
“所以在祁醒年紀還小,成長的這幾年,他們兩個人的手已經伸到了很危險的地方。”
“一旦大權丟失。”易慎告訴她“對方并不是會念舊感恩的人。”
“貪婪短淺的人,絕不會愿意分走任何財富給別人的。”
“我們兩個做的事不過是為了父母后半生能安穩,但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扳倒他。”
聽到這里,葉伏秋忽然想起一個人,開口問“你們的三叔,已經被祁醒搞下去了對不對”
“你知道”易慎蹙眉。
“不巧。”葉伏秋慚愧,說著“他三叔開車撞他那天,我也在車上。”
易慎靜靜看她,說了句“你命還真大。”
葉伏秋干笑。
可不說么。
“我當年走丟,祁醒失蹤。”易慎直接告訴她結論“跟他倆脫不了關系。”
葉伏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他們可是親叔侄啊
為什么要做到這個地步。
祁醒經歷過什么還不知道,易慎可足足是走丟了一十多年,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還以為自己是被遺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