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天花板頂部四通八達的管道,中央空調將冷氣送到這座地下基地的每一個角落。
林今許的實驗室常年保持著17度的溫度,她此時卻感到有一絲冰冷。
寒氣侵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大腦仿佛也被這冷氣凍住了一般,只能聽得見蘭花螳螂引誘一般的聲音
“你真的甘心嗎”
她怎么可能甘心,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的事情。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林今許強行結束這個話題,“首先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她們明天就要去醫院了。
首都星第一醫院12樓。
德高望重的范教授正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背著一個皮質的挎包走出自己的診室,向在分診臺的護士點了點頭。
“明天上午會有一個剛剛易感期的aha過來看病,你提前準備一下病例,她進入前兆期應該已經有三天了。”
她對著分診臺的護士這么囑咐著,“是我私人的病人,我以前的病人推薦過來的。”
“好的,范教授再見。”
范教授年高望重,在這個歲數依然每天堅持在醫院待到深夜,進行學術研究,護士們對她都非常尊重。
目送著范教授離開,護士低下頭開始寫新的病例。
今天晚上是她值夜班,在凌晨1:30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有人從電梯里出來,輕輕敲著分診臺前開著的平移門作為提醒。
護士抬起頭來,發現是兩個女人,一個細瘦一個健壯,都穿著藍色的工作制服,手里拎著幾個工具包。
“電力檢修。”
那個細瘦的女人率先開口說道,將證件在護士面前晃了晃,她的速度很快,護士只來得及看到證件照上一晃而過的、和這個女人一樣的臉。
“好的,我們的電力總閘在里面,請各位自便。”
護士沒有任何懷疑,給兩個女人指了指走廊深處屬于各位教授診室的地方。
細瘦的女人走在前面,健壯的女人始終落后半步,面無表情,走路卻虎虎生風。
到了范教授的診室外,蘭花螳螂微微傾斜身子,確定護士看不見自己了,才伸出手來,和金蝎擊了個掌。
“動作麻利點,我們趕緊把監控和竊聽器裝完了,趕緊走。”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總感覺要在這里倒霉。”
上一次炸彈襲擊。蘭花螳螂和金蝎就是在第一醫院被桑陵逮住的,雖然到最后一人都沒有特別大的傷,但這里總歸是個晦氣之地。
竊聽器裝好了之后,蘭花螳螂仔細調試了一下,對著竊聽器另外一頭說道“聽得到嗎,聽得到嗎”
她打開竊聽器上的擴音開關,里面清晰地傳來林今許冷淡平靜的聲音“可以聽得見,監控也一切正常。”
大功告成,
蘭花螳螂把擴音開關又關閉,和金蝎兩人走出診室,路過分診臺還和護士說了一聲再見。
“再見,辛苦一位了。”
護士對她們笑笑。
“砰砰砰砰砰砰”
第2天一早,江云照就到了桑陵的家門外,把防盜門拍得像要債的來了一樣,轟隆作響。
臥室內,躺在床上,枕著不屬于自己的兩個淡紫色枕頭、抱著一個棕色的毛絨小熊、躺在淡紫色羽絨被下,黑發aha的頭發已經被汗浸濕,她在睡夢中眉頭都緊緊皺起,十分不安寧。
轟隆作響的拍門聲和江云照喊她開門的聲音終于將她叫醒,桑陵在床上坐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冷汗,顯得極為虛脫,在床上坐了半天,才下床穿上了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