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根本就忙不過來。”
她同學心有余悸地說,“我靠,年級前50都扛不住嗎,我希望我接下來的訓練不會輪到這位可怕的教官,太嚇人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
“麻煩讓一下。”
坐在她們位置里面、靠墻一側的黑發aha起身,端著餐盤,有禮貌地請軍校生讓一下,讓她出去。
“哦。”
軍校生向桌子方向搬了搬自己的椅子,給對方挪出一個通道。
兩張桌子之間間距不夠,人不好走動,所以要請別人挪一下位置,食堂吃飯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軍校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用余光瞄見了對方端著餐盤的指骨上布滿了青紫色的淤青。
像是打拳擊太多而造成的淤青,看起來雖然有些觸目驚心,但是軍校生知道,問題不大。
她沒有在意,又繼續低頭和同學討論今天上午一口氣收拾了年級前五十的那個魔鬼教官到底是誰。
桑陵將餐盤放到回收處,看見兩只機械手麻利地將餐盤收走,送去清洗。
她抓緊又松開自己布滿淤青的右手,有些輕微的刺痛,整體問題并不大,但是皮膚脆弱,總感覺要裂開出血。
還是去上個藥吧。
現在的軍校生也是扛打。
她手都打痛了,她們還前仆后繼的。
她出了餐廳,走向教學樓1樓的醫務室,遠遠地,就看見兩個醫務室外都是在排隊的軍校生。
大幾十號人,都穿著統一的黑t恤訓練服,訓練服上都布滿了灰撲撲的塵土,或站或坐,但是并不閑聊,醫務室外安靜得過分。
桑陵向醫務室走去,剛一走近,就被人發現了,對方立即用驚恐的眼神望著她,并且迅速地踢了一腳身邊坐在地上的同學,示意她們站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站起來了,面向桑陵,一個字都不敢多說,而是默默地分別站在兩邊,摩西分海一樣,給她清出了道路。
“桑少尉。”
最先看見她的那個軍校生尊敬的說。
桑陵當上少尉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日常都在跟著江云照這個少校混。
在江云照面前,桑陵是預備役還是少尉的區別并不大。
所以今天還是桑陵第1次被人當面叫少尉,感覺頗有點微妙。
再加上這些原本斗志昂揚的軍校生此時眼中潛藏著的恐懼,桑陵莫名有一種自己成了作惡多端大魔王的感覺。
她輕點一下頭,加快了腳步。
醫務室現在肯定是忙不過來了,而且這群軍校生們也未必想和她站在一起。
桑陵最終還是去一旁的小超市,買了一小卷紗布,一小瓶碘伏。
訓練場、食堂、教學樓三者之間離得不遠,學生宿舍則被一座小山包給隔開,距離這里有兩三公里。
桑陵不想回寢室,拿著紗布和碘伏,找了一間沒人的辦公室,打算給自己簡單包扎一下。
這間辦公室是數學、物理這些文課老師的,這些學科都是晚上才上課,所以這些老師中午都不會在。
桑陵坐在一張空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打算給自己包扎好之后,順便伏在桌子上睡一覺。
她用牙咬開紗布包裝,用附帶的棉簽給自己的手掌涂碘伏。
紫紅色的藥水很快讓皮膚染上了顏色。
桑陵只涂了個大概,就用牙咬著紗布的一頭,就打算包扎了。
“不能這么處理。”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桑陵抬起頭,逆著光,看見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抱著書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