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試著分析道“你們看,先前天降一道閃電,讓清寧宮起火,再是河南新野的地震”
言外之意,這事是張周干的。
劉健搖頭“有什么道理呢即便真有人有那神通,算出題目,也不該到處張揚,這對其有何好處”
本來謝遷就是腦洞大開做一個假設,說得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但聽了劉健的話,瞬間如一盆冷水,把謝遷的幻想給撲滅。
李東陽顯得很懊惱,主要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想法被別人探知,他顯得很焦灼,他道“誰又能洞悉人心呢看來來年的會試,不會太簡單,就算無人鬻題,外間的輿論也不會罷休。”
泄題的人,自然是張周了。
這是張周所能想到,改變來年會試走向最簡單直接,也是最為有效的方法。
反正蝴蝶效應已起,來年會試的題目基本也保不住,還不如趁著效應擴大之前,先把真實歷史上弘治十二年會試的考題給放出去真就給你們來個提前鬻題,只要題目出現過,朝中也引起討論了,那題目就不再是題目。
張周最初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何一定要這么做。
但等做完之后,他思忖了一番,發現自己是非這么做不可。
因為
他現在太高調了,歷史上是唐寅、徐經卷入此案,很可能會因為他的高調,同場競技的那些舉人容易把妒火發到他身上,到時也會把他卷入其中。
不要指望皇帝的寵信。
程敏政夠得皇帝欣賞吧那還是皇帝的恩師,皇帝自始至終一直都在回護。
最后怎樣還不是死于詔獄內殘酷的嚴刑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跟文官集團有任何的交集,文官也不會把他當自己人在遇到鬻題案這么大的事情時,文官很可能會裹挾著輿論,把他這個另類的書生往溝里帶。
到時皇帝就算有心相護,也不是說一定能保得住他。
但凡卷入其中,指望大明朝司法體系還他公道程敏政之死,還有唐寅一生的落魄,就是最好的反面案例。
這兩天,張周并沒心思去想題目放出去以后所帶來的后果。
因為他這里,又多了兩個來“蹭事”的勛貴子弟,便是慶云侯長子周瑛,還有長寧伯長子周瑭。
這對堂兄弟。
他們本身是看不起張周的,只是奈何他們的姑姑有令,不得不前來。
周瑛年已三十多,而周瑭年歲小一些,跟張周年歲相當,二人直接上門來,也不說拜師,就說要鞍前馬后給張周跑腿這是好聽的說法。
說不好聽的,他們就是來跟著張周混日子,張周去哪他們還要監督著。
堂兄弟倆來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打道回府,說是第二天再來。
應付工事都應付得很勉強。
朱鳳有點不甘心,拉著張周到一邊訴苦“張兄,你可一定要記著我去西北的事,不能再讓別人去,張侖那小子也不行”
朱鳳很怕自己到手的立功機會飛了。
現在連周家都開始往張周身邊派人,他意識到再不用點什么手段,好像就不能將張周套牢。
張周道“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至于外戚家那兩位你覺得我很想招呼他們嗎最近如果他們再來,你就說我在家里備考,沒時間招待,等會試結束以后再說”
張周也的確不喜歡這種帶徒弟的方式。
如果給他是一些好苗子還行。
全都是一群屁大本事沒有,連上馬都費勁的勛二代,能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