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在意的,是他所鐘意的張秉寬
大意了呀。
本以為在張周的問題上稍微容讓一下,能讓皇帝在王越和朱鳳的問題上也松松口,結果皇帝壓根沒想跟我們談王越和朱鳳。
我們是目標一致對外,結果沒找對目標
“幾位卿家,朕讓人送你們出宮,今日的議事不必對外宣揚了。請吧。”朱祐樘直接下了逐客令。
四人從乾清宮往外走,給他們引路的只是一名在司禮監讀書的侍奉內官,年紀輕輕,四人也都不認識。
“怎么看”
出宮路上,謝遷也就直接問一旁的馬文升。
謝遷要跟劉健商議什么事,回到內閣值房以后有大把的時間,也只有趁著這種時候,才能跟馬文升多溝通一下。
馬文升道“于喬,你說。”
謝遷笑了笑,他話多而且直率,也就好似是言笑一般道“陛下重的是張貢生,而不是王威寧。是這意思吧”
馬文升微微點頭,似同意這說法。
“王威寧以后有爵位在身,跟我等交際不會太多,但張貢生入朝之后,便跟我等乃同僚,位在我等之下,意見卻能直接上達天聽,有點朝廷之外另立謀臣的意思啊。”
謝遷感慨著。
這也是在提醒馬文升,張周以后對朝廷的影響力,可比什么王威寧大多了。
不然為什么是王威寧巴結張周,而不是張周巴結王威寧呢
馬文升先打量了一下劉健,見劉健悶著頭走路,只在聽而不想發表意見,他這才道“歷朝歷代,近臣都難以根絕,若近臣出身文儒,未做有損朝廷法度之事,其實也未必要嚴防死守。堵不如疏。”
謝遷笑道“那馬部堂你來疏”
他就差說,你馬負圖說得輕巧。
感情你是兵部尚書,大權在握,不是皇帝的顧問是吧
可我們這些內閣成員,稱呼起來好聽,什么中堂、輔政大臣、隱相的,但能跟以前的宰相相比嗎我們就是皇帝的顧問
張周這種皇帝近臣幕僚的身份,最直接影響到的,就是我們內閣。
你這個兵部尚書也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吧
劉健看出來謝遷是在抬杠,他這才開口道“張秉寬尚未正式入朝,如今言他對朝事的影響,過早了些。還是等今年春闈有結果后再論先前也沒問及有關建昌伯和建昌衛指揮僉事彭泉的事。”
謝遷笑道“彭泉過幾天就會被押到京,估摸著也是進詔獄,跟張家外戚做伴去。”
正說著。
對面過來兩個人,前面引路的是太監,而后面跟著的是成國公朱輔。
雙方沒正式碰面,只是遠遠打了個招呼。
謝遷道“先子從軍,后父上陣,成國公一脈這是要上陣父子兵,馬革裹尸啊”
張懋和馬文升同時看向謝遷。
那眼神好似在說,你謝于喬話可真多。
清寧宮內。
朱祐樘帶著張周去給周太后問安,朱祐樘沒讓張周單獨來,就是怕周太后單獨跟張周提及有關納妃的事。
“很好,貢院出來,也精神了許多。看來是高中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