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一起落案,要不陛下和諸位閣老、尚書的都手下留情
李東陽再提議道“以臣認為,若曾有過夤緣求進之舉的,本次會試若有考中,當黜落,可贖杖刑,發地方黜充吏役。”
徐經心里一沉,還是完了。
送過禮的,中進士的要被黜,沒中進士的也要交錢贖刑發地方當小吏,那豈不是說以后再沒機會考會試
也僅僅是比革功名的小人強一點。
朱祐樘道“那沒送禮,只是曾有拜謁的呢”
“不問。”
李東陽這么說,其實也是考慮到自身的情況。
這么多人來拜訪自己,送禮的也不少,皇帝沒深追究都算是好的,如果單純只是去見見程敏政,也沒有鬻題的證據,就要問罪,那以后恐怕朝中的大臣和士子都要人人自危,文人之間的社交也要斷絕。
“有道理。”朱祐樘此時說這話,其實就是生生在把巴掌往在場文官臉上打。
反客為主。
朱祐樘又道“程敏政身為翰林學士,臨財茍得不避嫌疑,有玷文衡遍招物議,令其致仕,居于京師不再過問朝事”
“老臣謝陛下恩典。”
程敏政跪謝。
他在沒有受過刑罰的情況下,取得致仕的結果,既能平息議論,也能讓自己好過一點,程敏政是不敢有怨言的。
朱祐樘又看著蕭敬問道“對了,張周應該是沒有牽扯到此案吧”
蕭敬微笑道“回陛下,貢生張周,從開始就未曾到過程學士府上,二人也未有過書信的往來,自然不會牽扯進內。”
“嗯。諸位卿家也該聽到,不該再議論,以后還要同殿為臣。”朱祐樘點點頭,也是要提醒在場文官。
張周是朕的心腹愛將,你們再談論就有點不識趣。
朕就差告訴你們,現在張周已經是進士,你們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對他好點,也是對你們自己好。
“唐寅呢”朱祐樘指了指跪著的唐某人。
蕭敬道“唐寅只跟隨徐經前去拜訪,送禮之事他并不知情,所謂鬻題,也無實證。”
朱祐樘道“那他的事,就不問。至于另外一人戶科給事中華昶,以風聞奏事,多有不查不實之處,當嚴懲。”
涉案的人等,基本都已各自有了歸屬。
而剩下一人,也就是華昶。
論罪,其實華昶沒罪,但他卻是始作俑者,是將事態擴大的元兇。
皇帝更恨華昶非要把張周牽扯進內,這才是皇帝覺得華昶不可饒恕的。
“陛下,言官奏事,不該問責。”閔珪道。
朱祐樘搖頭“若所奏皆都不經過詳查,便以道聽途說來奏事,此風一開,朝堂還有何威信可言令華昶調南京太仆寺主簿,罰奉半年其余涉案人等,著三法司以情節輕重,酌情論處。”
“事已至此,會試放榜及此案議定之事,可一并對外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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