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也明確說了。
不管明天是不是傳臚大典,反正皇帝想聽你對于延綏形勢的講解。
別人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
就算是馬負圖,也不行。
張周笑道“以我看來,延綏周邊的形勢,不過是韃靼人刻意制造緊張,他們連威武天火藥是什么都沒搞清楚,怎可能會大舉犯境呢至于河套等處的襲擾,也都只是一些部族生存壓力所致。這么說吧我認為延綏的局勢,沒有更好的建議,恐怕是要讓陛下失望。”
“您”
蕭敬聽到這里,好像比皇帝都失望。
他很清楚,皇帝現在對于西北局勢有這么大的期待,全是因為張周給搞出來的。
現在張周都說西北沒戲,那意思還是要把關注重點放在遼東。
“而且我現在并不是進士,列于朝班,只會引來他人非議。我現在連遼東的局勢都沒盤算好,實在無心延綏啊。”張周感慨著。
蕭敬面帶遺憾之色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您也寫一份東西,咱家帶回去給陛下看看。別誤會,咱家并非是要推卸責任,只因陛下只信您,您說的,陛下能聽進去,咱家轉述或都無效。”
張周笑了笑,提起筆,按照蕭敬的要求,在紙上寫了一些他的意見。
總的來說。
延綏,我無能為力。
遼東,寧遠。
入夜之后,忙碌了一天的朱鳳坐在所謂的中軍大帳里,再一次打開了妻子寧彤給他的書函,這封信是他路過京城時,由成國公府的人轉交給他的,當時不過以為是家事,卻是寧彤提出要跟他和離。
“公子,平江伯來訪。”
朱大奇進來跟他奏報。
朱鳳還沒吃晚飯,本還等灶臺那邊給準備飯食,卻是這邊陳銳來了。
“讓他進來。”
朱鳳收拾心情。
陳銳堆著一臉笑,進到大帳里來,簡單寒暄之后便感慨道“都指揮使所應該讓出來給你,你乃是總兵官,不以軍所為總兵官府,總是不當。”
朱鳳道“無妨,在哪升帳都一樣。”
對朱鳳來說,就想趕緊打完仗回京城當無憂無慮的小少年,無論是西北,還是遼東,他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至于那些面子工程任良、陳銳這些人很在意,他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吃了”陳銳笑著問道。
朱鳳搖頭“平江伯有事便直說,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置一下。”
陳銳笑道“知節啊,老夫也沒想到你在布置軍政上,能做到如此條理有度,真乃是大將風范,難怪你可以從軍中崛起,老夫也最喜歡跟年輕人敘話”
上來就是一頓恭維,以朱鳳想來,這貨應該是沒要緊事,純粹是來跟他插科打諢的。
“說到私事,老夫聽說,你新近認了一位義父不知是哪位”
陳銳最后冒出來的問題,讓朱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朱鳳道“義父未曾有。”
“那為何也罷,可能是他人以訛傳訛。”陳銳當然是想問,你是不是真的跟傳聞中所說的,拜了張貢生當義父
既然朱鳳矢口否認,他怎還好意思繼續問詢
朱鳳不耐煩道“平江伯可還有旁的事我用飯之后,還想早些休息。”
你陳銳既然沒要緊事,那也早點回去,真當過來打仗不累啊
陳銳笑道“論到私事,老夫還想多問兩句,聽說你之前娶了一位南京地方衛所軍戶家的夫人,不知感情如何”
朱鳳微微皺眉。
你陳銳不懷好意啊。
既然你都打聽過我的婚姻情況,那你能不知道我跟自家夫人的感情如何我可是帶了人來寧遠的
“并不太好,我已修書一封去到京中,夾一封和離的契信,一并送去京師。”
朱鳳為人誠懇。
既然寧彤不想跟他繼續當夫妻,他也不想賴著不放,本來就沒法給寧彤未來,朋友之間多幫助和成全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