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鳳為人開明,也并不會為自己的顏面,而害了寧彤。
“哈咳咳,知節啊,這是為何”
陳銳正是聽說這件事,才特地來訪的。
既然你朱知節不避諱,那我當然就要刨根問底,達成我的目的。
朱鳳道“我的情況,跟一般人不同,還請平江伯尊重于我,不要再多問。”
陳銳嘆道“我與令尊是舊交,想你成國公府的威望,怎會容許你亂來莫說是和離,就算是休妻,也是不被允許的。”
朱鳳搖頭道“我的家事,不勞平江伯費心。”
“呵呵。”陳銳笑道,“知節啊,你看你,如今深得陛下的信任,都還已是安邊伯,哪怕你以往并無須繼承令尊的爵位,但如今你也該為自己的爵位傳承著想不是”
朱鳳翻個白眼。
你平江伯還真是不識趣,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嗎
“我倒是有一小女,年歲與你相仿”陳銳積極推銷起來。
朱鳳皺眉道“令嬡到如今尚未婚配”
朱鳳就納悶了,你陳銳就算是聽說我要跟妻子和離,來給我說媒,你也找個歲數合適的來,你上來說有個跟我歲數相當的我都快二十五了好不好你確定你這么大的姑娘沒嫁過人
陳銳道“她頭幾年,是曾婚配過,但可惜夫家命薄,再加上夫家出身一般,所以就”
“平江伯,還請您尊重在下的家事,不要再說了。”
朱鳳站起身來,差點就要對陳銳發火。
也是他脾氣好,或者說是他在陳銳面前多少還有點自卑,還想仰仗著陳銳利用經驗來幫他取得寧遠伏擊戰的獲勝,不然的話他早就翻臉。
陳銳驚訝道“你是鰥夫,她是寡婦,再說你這情況,不過是為繼承香火,那還是老夫的嫡女,難道就一點可商議的余地都沒有”
陳銳也有些氣惱。
這不是聽說你要和離了,連和離的信都寄出去,我才想到跟你朱知節聯姻的
以后莪就是你老丈人,至于你覺得我女兒配不上你
我平江伯在朝這么多年,地位是差了還是怎樣誰不知道你朱知節的婚姻有名無實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咱兩家聯手,以后在各處的軍政上,老夫會極力相助于你,老夫也是為知節你著想啊”陳銳也怕直接把事情談崩了,才緩和了顏色跟朱鳳好說歹說。
朱鳳也頗為無語。
便在此時,門口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哎呦,兩位談事呢”
卻是張延齡在朱大奇的阻攔下,強行闖了進來。
所謂的中軍大帳,也不過是布簾的帳篷而已,張延齡作為副總兵,要進來并不難。
朱大奇道“建昌伯要進,卑職阻攔不住。”
“無妨。”朱鳳也不介意。
一個總兵官,兩個副總兵,都是趕鴨子上架被皇帝發配過來的,在朱鳳看來,誰也沒比誰的情況好。
張延齡用奚落之色道“以后再商議什么事,記得把本伯也帶上。”
意思是,少他娘的私下商議事情,我跟著你們來遼東是一起立功的,可別想把我架空撂在一邊。
“平江伯,安邊伯,你們兩位在這里說媒呢”張延齡坐下來,翹著二郎腿道。
陳銳道“建昌伯,你這是何意”
“嘖嘖。”張延齡道,“平江伯,別人不知道,我可聽說你為了能獲得來遼東當副總兵,可是把寡居的女兒都送給張秉寬當丫頭使了,怎的,你還有兩個寡婦女兒,再給安邊伯配一個”
陳銳一聽,便知道張延齡現在外偷聽。
張延齡的消息渠道,或者說是皇宮體系下的情報,比他們兩個可強太多了。
朱鳳聞言皺眉打量著陳銳道“平江伯,可是如此”
“這個”
陳銳老臉掛不住,解釋道,“老夫不過是醉酒時的玩笑之言,做不得準。再說就算是有人當真,老夫在此戰之后也會提請陛下,將此事作廢。”
張延齡笑道“你嫁過人死過男人的女兒,給別人當小妾還差不多,安邊伯嫌棄,我這邊不嫌棄,給我當小妾算了。咱兩家聯姻不也一樣不辱沒你吧”
“啊”
陳銳本以為張延齡只是來消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