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做了什么讓他覺得非常氣憤的事情嗎
張周從入朝開始,哪樁哪件也沒刻意針對他謝于喬,他謝于喬嘴上不饒人,但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他講理,吵不過也不會記仇。
戴義看出現場火藥味基本就沒有,或者說爭鋒的重點根本不在這一張桌子上,內閣三人也知道,在這里針對張周也沒用,一切決定都是皇帝所下。
戴義笑道“張先生所言不差,陛下對于會典的事,可說是寄予厚望。所以陛下也要嚴格勘校此書,陛下想以前翰林學士程敏政回翰林院,以私人身份相協助,不知幾位閣老可有何意見”
張周升侍讀學士的事,也只是由謝遷提出了一點反對意見,隨后內閣三人也都順理成章順著戴義的話茬,把關注點放在了程敏政身上。
與其說這是在談判。
還不如說這是在皇帝單方面跟內閣開條件,其實劉健他們也知道,只需要聽著,看皇帝需要多少“好處”,才能把大明會典修撰的功勞,從張周一人之功,變成以張周為首整個翰林院的功勞這件事上。
“可”劉健又是官話。
程敏政回來幫修書,聽起來也沒什么問題。
戴義道“書成之后,陛下想以程學士官復原職,但也并不留在京師,調南京翰林院掌院事,并以原先掌南京翰林院事的南侍讀學士張元禎,調京敘用。三位閣老以為如何”
劉健這次沒直接去回答。
程敏政這才卸職幾天
就要官復原職
這是張周在暗地里幫程敏政程敏政跟張周同時卷入到鬻題案,張周有必要這么不避嫌疑去幫程敏政
還是說這是皇帝的意思,而只是借助了張周修書這件事,皇帝想幫程敏政復出呢
“三位。”戴義見內閣三人對此不太愿意接受,不由繼續勸說道,“程學士之前在朝為官,也可說是兢兢業業,未曾做出任何有悖綱常之事,若單是因市井一些謠言,便要令他背負罵名,從此不問朝堂之事,這對朝堂來說是很大的損失。而調他去南京,陛下也充分考慮過他的失察和不避嫌疑,也是為對他的懲戒。”
“以其修書之功,令其將功折罪,三位閣老何以還要苦苦為難”
劉健看過李東陽和謝遷,發現二人都沒有要對此發表見解的意愿,便點頭道“也可”
戴義聽到這里,算是徹底松口氣,笑道“剩下的,就是翰林院參與到修會典的,都會以書成之功,官升一級,原先有過修書但暫且不在翰苑的,也酌情升賞。修書之細節,明日朝堂論定,三位閣老這次不會有何意見吧”
戴義還算是客氣的。
每說一件,不管是不是對內閣等傳統文官有益的,他都會認真問詢。
這也是方便他回去一件一件跟皇帝復述。
“嗯。”這次劉健只是點頭表示同意。
戴義笑道“那咱家便要回稟于陛下,有關修書的細節,不妨讓張先生跟三位閣老細說。這也是陛下的吩咐,三位閣老、張先生,咱家先回。”
戴義得到其滿意的答案,回去找皇帝回稟。
卻把張周留下來。
送走戴義,劉健三人也沒拿出對張周很不客氣的神色,反而是用一種疑竇、生疏和感慨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張周。
劉健道“秉寬,入朝也近兩月,如何”
張周怎么說也是翰林院的官,跟劉健他們是一脈相承的,劉健還是張周殿試的閱卷官,雙方再怎么說也帶著身份和地位上的差異,劉健怎么也要拿出師長的風范,不能讓張周覺得自己小肚雞腸。
張周拱手道“回劉閣老,在下于翰林院停留時間日短,多在東宮和城外演炮場之間行走,回府后多念及修會典之事,不敢有所怠慢。”
謝遷笑道“你挺本事的啊,你到京也不過半年出頭的時間,就能做那么多事,旁人在朝一世怕也做不了那么多。”
張周道“謝閣老言笑了,只因之前學過一些堪輿玄空之術,有算出來的就跟陛下提提,都也是為朝堂穩固,若是能為自己的仕途添點幫助,在下也沒有刻意去避諱,也并非是刻意要行事自專。”
“嗯。”劉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