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道:“連你都不知道,可見韃靼人也無從掌握,這暗語是用信號彈呈現出來的,只有軍中帶兵之人,才有權知曉。這是為防止韃靼人從中作梗。”
徐經嘆道:“知道是援軍來就好,但現在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接下來怎么打?如果援軍遲遲殺不過來,那我們還是個死局,現在士兵們已經斷糧了,這里莫說是吃的,就連一口水都沒有,掘地三尺除了一點草根之外,剩下什么都沒有。”
唐寅對馬儀道:“想辦法通過信號彈,告知援軍我們的情況,讓他們盡快來援,就算援軍進不來,至少想辦法給我們送來必要的口糧。”
“是。”馬儀馬上領命。
……
……
兩路人馬雖然相隔還有四十里,但互相已經開始取得聯系,能通到的信息很少。
即便唐寅不往張周這邊發信號,張周也知道唐寅所部應該是窮途末路。
雖然唐寅的勇氣可嘉,但問題是唐寅從來沒打過什么富裕的仗,唐寅每次打仗都是深入敵后被人困住,好似小強一樣最后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唐寅這幾年沒練別的,就練窮途末路之下的堅韌了。
如果換了別人,或許根本就堅持不了幾天。
但現在……唐寅竟還能活蹦亂跳,發出求援的應答信號,這也讓張周覺得,至少唐寅這個人,他也沒看錯。
“公爺,現在我們沖不過去。”
日落時,士兵基本已休整完畢。
但從孫上器探查來的情報所顯示,韃靼人在大明兩路兵馬之間,布置了幾條防線,都是通過動土加沙包的方式,同時安營扎寨,加上木柵欄等,近乎是在河岸上修筑出了一座座城墻。
如此的境況之下,似乎大明軍隊就只能望而興嘆,兩軍無法獲得實質的接觸。
張周道:“傳令下去,今晚我們就往北邊走,一夜下來,至少走三十里。”
“公爺,這條路不好走。”孫上器道。
“這次該用到新的開路方式,好在我們不但帶了各種火銃,還有一些炮和天火藥,直接用這種短程的火炮,發射出天火藥,把他們所修筑的防御工事給炸開。”
張周現在根本不需要沉重的遠距離火炮。
直接用近距離的就行,甚至讓人上去埋設炸藥,直接把韃靼人修筑的防御工事給摧毀都行。
前提是需要保證中近距離的火力壓制,這就需要用到近乎步槍的火槍,再剩下的就是靠戰車形成壁壘,讓韃靼人不敢靠近,他們不是喜歡在草原上修筑防御工事嗎?
只要對你保持了火力壓制,那你們就不敢冒頭,就可以派人上去用黃火藥把你們的工事摧毀,進而一步步推進,逼著你們必須要跟我們決戰。
……
……
韃靼主營地這邊,也近乎快亂成一鍋粥。
韃靼在梭梭河這里布置了有十七八萬兵馬,第一戰就折損了近兩萬兵馬,當然也不是全死傷了,有的是當了逃兵直接離開戰場,而現在巴圖蒙克能調動的本部人馬,其實也就五六萬的模樣。
剩下十多萬,其實都是韃靼旁支的兵馬,跟巴圖蒙克之間也是有親疏遠近的。
在兩路大明兵馬相距不過三四十里,而夜晚又要重新開戰的情況下,韃靼高層對于是戰是逃也是有爭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