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蘭身居高位后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家鄉,更沒有忘記自己想要進入市議會的初心。
邊陲出身的他,比歷代任何一位總局局長都清楚邊陲與內城的矛盾,于是開啟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改革。
亞蘭首先在治安局內部進行了嚴肅的紀律整頓,大力約束治安官過于自由的執法權,并建立完整高效的問責制度,從根本層面上限制暴力執法頻發的現象。
而針對邊陲人偷渡進內城所引發的各種問題,亞蘭采取了和歷代局長完全相反的做法,他不對該類行為嚴防死堵,而是協同多部門放寬了移民制度。
亞蘭內心非常清楚,偷渡行為屢禁不止,都是因為邊陲那個地方實在是讓普通人走投無路,他們想活下去只能進內城謀生。
而又由于原先的移民標準極度苛刻,普通邊陲人根本承擔不起,只能偷渡,最后才會引發一系列問題。
在亞蘭牽頭改革的新移民制度中,除了原先單一且昂貴的投資移民,還增加了技術移民、勞動移民等多個渠道。
對于那些在技術上擁有造詣的邊陲人,他們不必像老鼠一樣從下水道偷渡進城,混成黑戶躲躲藏藏,治安局會主動幫助他們通過正規渠道落戶,并為其尋找合適的工作崗位。
即使技術上沒有天賦,只要愿意參與生產工作,勤懇勞動遵紀守法,用工時去累積相應積分,普通邊陲人也有機會獲得移民資格。
而在邊陲本土,亞蘭不懈余力發起“獵首行動”,利用反暴四課精準獵殺那些不受控制的暴力團體頭目,并扶持愿意聽話的傀儡上位。
隨著扶持的傀儡越來越多,以至于后來出現了一種很神奇的現象,那些頭目白天帶著小弟跟敵對勢力火并,晚上進城跑到治安局參加工作會議,個別表現好的甚至還拿了榮譽勛章。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其實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說上層建筑決定經濟基礎。
一個暴力、混亂、犯罪頻發的地方絕對不可能發展出繁榮的經濟。
而當各個暴力團體得到控制,邊陲整體環境變得穩定,經濟振興的萌芽就成了必然。
由于邊陲本身就有極大量廉價勞動力,外加環境的穩定,內城商業精英嗅到商機,開始嘗試投資出城。
那十年間,邊陲的基礎建設蓬勃發展,各種工廠如雨后春筍般出現,街上無所事事只知道砍人的小流氓越來越少,都忙著打工掙錢去了。
畢竟大家出來混是為了討生活,只要兜里能賺得滿滿的,除了個別腦子不太好使的瘋子,誰愿意過那種每天刀口舔血的日子
經濟快速發展,內城和邊陲的矛盾也從根本層面得到緩解,那段時間不僅內城犯罪率斷崖式暴跌,甚至還出現了“逆向移民潮”。
許多內城人覺得邊陲是百廢待興之地,趁那里現在還沒完全開發,房價還沒起來,早早買塊地,買套房,坐等將來升值,財富自由指日可待。
內城人看到邊陲人不再叫戴狗牌的,而是湊在一塊討論哪哪又有商機,彼此稱兄道弟。
治安官遇到邊陲人也不再劍拔弩張,不會動不動就來一套新月居合,而是能互遞香煙,聊上兩句近日遇到的趣事。
基礎建設蓬勃發展,資金流動投資火熱,人才往來,治安和諧那是一個夢幻般的時代。
邊陲人從泥潭里掙脫,內城人也對曾經的同胞笑臉相迎,高高聳立的銹墻形容虛設,曾經被肢解的新月城又重歸一體。
這就是老一輩邊陲人對“黃金時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