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學了上古余孽之法的小輩,好生粗俗野蠻。
不過是借著帝君光芒,得了一尊神位罷了,竟敢口出狂言。
莫說區區二品的威武圣佑靈王神位,哪怕是再戴上一尊閻君神位,權柄加身又如何
也不過是在凡間二十載的小崽子罷了。
又能有多強的底蘊支撐你對一尊在天庭渡過了千載歲月的天王,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托塔天王原本還溫和的面孔,瞬間冷淡下來。
原想著互利互惠的事情,你我各留一分顏面,日后也算多條路,但既然這么不識抬舉,也是該替大人教訓教訓,省的有些微末成績就不把天下放在眼里
幾乎是在張珂揮拳砸來的瞬間,托塔天王的身軀就開始了膨脹。
作為在天庭當中也算相對老資格的仙神來說,對于托塔天王來說法天象地并不算什么難學的神通,而在天庭之中也有足夠的資源供神通成長。
只是祂并不像那些專精此道的神靈一樣,抱著老舊的法門就當做奉如圭臬,一股腦的鉆研進去。
除根本以外的神通術法,只要懂得些許,在恰當的時候拿出來能用即可。
反正自商周之亂,兩漢清掃鬼神之后,這些上古之法就逐漸銷聲匿跡,或是被遺忘到了角落,或是經過佛道兩門的去蕪存菁,早就改頭換面了。
哪怕偶爾遇到些修行此道神通的不安分個體,也自有巨靈神一類的神靈前往征討。
更何況有自家那孽子虎視眈眈在后,祂的大量精神平日里都放在了寶塔身上,底蘊也堆積其中,自難兼顧太多。
身形膨脹了一會兒之后就停止了下來。
約莫跟地上的山頭大小相等,對比于張珂當下的身形來說就顯得過于矮小了一些。
若是放在地上對比,祂約莫只到了張珂的腿彎處,嗯,不需要跳起來就能打得到膝蓋。
但托塔天王并不在意,身軀的大小并不能作為評判勝負的基準,更何況他有騰云駕霧的法門,只要駕云飛在空中,就能有效地彌補體型所帶來的差距。
但法天象地,終歸是一門對肉身武力加持頗大的神通,倒不好糾纏太久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這朝自己砸來的拳頭頂回去再說。
只見他操起身后的長戟,順著拳頭沖來得軌跡猛然劈落。
“轟”
天穹在震蕩,大地在破碎
即便已經相隔千里之遙,在觀賽區外仍能感覺到兩尊神祇相撞的余波,凌冽的氣浪襲來,吹的人仰馬翻,不少人的衣衫都被割裂,面龐,手臂上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細微傷痕。
見狀,王靈官幾乎是瞬間就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錦囊。
錦囊迎風見漲,張開的口袋迸發出無窮的吸力,將地上東倒西歪的生靈們連同周圍的酒席一起吸進錦囊內部的空間之中,但那串聯整個觀賽區的紅色輕紗卻并不受錦囊的攝取,反倒是一眨眼的功夫收成一團,消失在遠處。
王靈官眉頭微皺,但也并未多說,只是目光轉向場內。
而作為沖擊的中心點,十萬大山所遭受的傷害無疑更為深重,數十座山巒崩碎一地,大地直接深陷了一個巨大凹坑,往日蒼翠的山林如今仿佛某種滅絕武器肆虐過一般,全化作了一片昏黃破碎的廢墟。
好在,這片區域內的生靈早在交流會開始之前就被轉移了出去,此番沖擊并沒生靈死傷,但它們的巢穴洞府卻是挽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