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肩部的肌膚一陣蠕動。
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畫筆在肩上迅速繪畫一樣,玄黃為底的肌膚上,忽然浮現出一副漆黑如墨的猙獰圖繪。
在某雙威懾力拉滿的視線威脅下。
那流于表面的圖騰不甘的動蕩了一下,而后緩慢的探出了一顆蛇頭。
“快點,磨磨蹭蹭的,怎么,烤蛇串吃膩了,想換個吃法”
聞言,本來有些磨蹭的蛇頭瞬間變的迅捷起來。
只一瞬間,九個蛇頭齊齊探出了圖騰,并滑著張珂的臂膀跳到了蓮臺的身上。
如此,張珂眼中的兇戾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因為,圖騰內這頭相柳是被炎部長者收服的緣故,雖然后續張珂一直給它投喂相柳之血,促進它的血脈晉升,但這小家伙兒對張珂還是缺乏了一些敬畏。
兇神嘛,畏威而不懷德也再正常不過。
索性,張珂拉著這頭血裔單練了幾遍,每次練完,都拿虎魄片它尾巴上的幾塊肉給血裔做烤肉吃,三兩次下來,也算是對張珂有了最基本的敬畏心。
一些個簡單的指令聽從起來,并不像過去那么抗拒了。
當然,消極怠工的事情還是存在。
原本,些許的拖延張珂并不在意,反正他們接下來相處的時間多的是,并不急于一時,慢慢調校就是,但現在要它有用,拖不拖的可就由不得它了。
相柳血裔不敢對張珂呲牙。
但對蓮臺可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甚至于早先在張珂這兒積攢的怨氣,如今一股腦的被它都轉移到了蓮臺的身上。
面對張開大嘴,如干涸的魚一般不斷喘息的蓮臺。
相柳直接踩在它的身上,七顆蛇頭向下噴涂出了昏黃的毒水。
而至于剩下的那兩顆蛇頭么自然是翻山越嶺的去蓮臺的另一邊,找那些詭嬰的麻煩去了。
要知道相柳雖是兇神,但也繼承了上古萬族的傳統習性。
妥妥的吃貨一枚。
詭嬰這種汲取母體陰煞,怨念所誕生的玩意兒,恰好是它食譜上口味不錯的零嘴。
吃了一兩個掙扎的詭嬰,見張珂沒有阻止的舉動之后,相柳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暴露了兇神暴虐的本性,兩顆蛇頭直接攀附在蓮臺上方,不斷游走吞噬著蓮臺上所剩不多的詭嬰。
如此暴虐的行徑自然引來了蓮臺的不滿。
但它也毫無辦法,不提被張珂左手緊按無力掙扎的姿態,單論相柳合作的七顆頭顱對她而言就是一種難以接受的傷害。
源源不斷的毒水順著蓮臺下撕裂的腹嘴灌溉到身體內部。
腥臭,爆辣的口感讓蓮臺本身的意志都幾乎被熏到了暈厥,口中的邊角更是時不時的就噴出一些昏黃的毒水
被蓮臺全部吞下的部分尚且還好。
這些蓮臺承受不了,逸散出來的毒水惡臭的味道瞬間彌漫了周遭方圓千里,刺鼻而濃烈的味道,甚至引得蔓延的火海都退避了三分,更別提這些毒水,一經滴落,就使得本就荒蕪的幽冥大地變的更加荒涼,破敗。
板結的泥土跟辛辣的味道,起碼千年以內難以降解。
與此同時,遠處那些個自恃實力偷摸觀看的詭神們也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的腥臭,辛辣的毒味還在其次,關鍵是那蛇頭不斷噴涌,跟蓮臺艱難吞吃的場面著實是讓詭神們有些反胃。
對于這其中一些年長的詭神而言,上古的余暉距離它們并不算遙遠。
或是父輩傳說,或是血脈教授,讓它們認出了眼前這生有九頭,噴毒的古怪蛇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