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先前,斬金剛藏之舉,貧僧想尋個公道,卻被天庭諸神頻頻阻撓,哭訴無門,便也只能自己來了”
看著蠢蠢欲動,似要沖下九州的西岳帝君,佛祖也不動身,只是將腦后的功德光輪亮起,淡笑道“當然,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既是年輕人,貧僧也愿給個機會。
今日六位菩薩于涼州擒此潑孩拿去靈山,于大雷音寺聆聽佛法三千年,暫化威靈戮魔菩薩,做得善事三千件,積累大小功德一萬一千之數,過往一切一筆勾銷,可好”
雖然言語上是征求意見,但西岳帝君心知此事已經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畢竟都堵門了,不是嗎
但僅憑祂一人,想跟這把照明燈頂在后腦勺的疙瘩頭動手,說不上是不自量力,但勝負之數也在八二之間。
煩人的是,哪怕佛祖并不阻攔祂的傳訊,等消息在虛空中傳遞,其他帝君收訊返回一來一回起碼也得四五日的時間,這么算,一切都遲了。
好消息,雖然出事了,但總歸人沒事。
壞消息,這么轉一遭,放出來的還能不能是那個天庭大將暫且不說,這么搞是真打臉啊,整個天庭都面上無光
而在對面,看著氣喘如牛,雙目通紅的西岳帝君,佛祖微微收斂了下臉上的笑容。
雖然都是壽命以萬來計算的老東西了,權衡利弊的習慣早已經刻進了骨子里,但也不能逼的太過,真要是惹的西岳不管不顧,也挺麻煩的。
畢竟,祂雖不擔心西岳,但到了四御這個級別還是很麻煩的,尤其是天庭之中有許多神位或許不在頂點,但自身卻是上古遺留的老東西,更別說昊天跟后土了
索性,自己也沒想著要了那小子的命。
不過是千年贖罪罷了,時間雖然略微長了點,但有祂自己講經說法,又有白得一菩薩果位,除了自由上稍微欠缺點,這等交換又有什么不好的
以德報怨,莫過于此了。
阿彌陀佛
與此同時,在受諸多視線關注的涼州。
恢復了法天象地,又彰顯血脈本相的張珂,正靜靜的站在涼州焦土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敵人。
血紅龍首,三頭六臂的外表下,如山巒般宏偉的大手中攥著的是久經沙場的斷刃虎魄,以及剛剛到手不久的巨斧大盾。
雖然在持有者壓抑的心境下,三柄武器都收斂了自身兇惡暴虐的本性,但伴隨著張珂的準備,一股蠻荒,古老的氣息仍從他的身上緩緩外溢出來。
磅礴的氣勢下,晨日光芒顯得有些昏暗,宏偉的陰影,配上燒熔冷卻的焦土,頗有一種世界boss的奇妙既視感。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事情也相差無幾
所以說,這就是連佛祖都感到頭痛不已,臨行之前甚至讓彌勒跟藥王叮囑祂們,切莫講究太多,一擁而上,盡快拿下,打包送走的佛敵
作為距離涼州最近,也最快趕到的文殊菩薩,凝視著遠方那遮天蔽日的宏偉身影,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祂也道聽途說,通過一些手段,側面見證過那場以王朝更替為背景,堪稱九州變革的人神之戰,但便是縱觀戰場,學會法天象地的存在并不少見,但像面前這尊如此龐大的,確實從未見過。
祂有些摸不清楚,在如此宏偉體型下,神通本身,對于肉身跟法力的加持會龐大到什么地步。
更何況,在來之前,祂還聽說,這位占據了涼州跟西域的山水權柄,只是因為涉足幽冥,所以才引得佛陀下令,派祂們來此圍剿,擒拿。
文殊菩薩在心里搖了搖頭,順便借佛門神通傳訊,催促其他在路上的幾位動作迅速一點。
在祂觀察站在對面的張珂的時候。
張珂也在觀察著他。
不知為何,文殊心中總有一種迫切的危險感,就好像下一瞬,這擎天的巨人會沖到自己面前,拎刀狂砍濫伐一般。
嗯,其實也不需要感覺。
因為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