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蕩的法術靈光,甚至都糊了張珂的眼,叫他一時間看不太清。
見狀,雙眼微瞇,一股熱意自胸中涌動,但行至喉間,被他強抑了下來。
困獸猶斗,便放任它們自取,左右都跑不出這群山范圍,等回頭來處理也是一樣的。
倒是那先前祭祀的老頭。
本來自己命火就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曳,白日又舉行了一場大祭,自身法力十去八九,若不是方才大霧將那陰風給摁了下去,再過七天就是他的頭七。
嗯,看先前寨子外那熱烈的氛圍,好像應該也等不到頭七那天
在外界紛紛擾擾的時候,那宏偉的身軀悄然消失。
下一刻,被安排守在寨門口的幾個青年,便看到一人影從搖曳的叢林中走了出來。
走到近前,掛在寨門的火把照亮了對方的面龐,那長的一臉憨厚的年輕人,笑著道
“幾位,我自外地而來,欲找幾個相熟的拜訪,路過山林不熟山路,此時天色已晚,不知可否能在貴寨中借宿一宿,我已自備吃食,柴火,能否請諸位行個方便”
說著還舉起了手中提著的物事一只氣息奄奄的大橘,一條多動癥似咬著手指的青蛇,以及不知從哪兒撇來,當做手杖的樹枝。
幾個年輕人面色古怪的看著門外。
哪兒有深更半夜門來求宿的,這再等一會兒怕不是都三更天了
再者說了,他們寨子,居于深山之中,別說外人了,連最近有人煙的地方,都得翻兩個山頭才能走過去
想著,想著,他們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
想要開口呵斥,但還沒等出聲,便被一人踹了一腳,狼狽的趴在墻,憤憤的扭頭,而后怒火盡消
“阿廣頭領”
“一群瞎了眼的,還不趕緊開門”
廣古也不等著其他人回話,帶人走前去便拔掉了門栓,打開寨門。
被踹了一腳的青年們趕忙前阻止“頭領,您不能開門啊,山林中,大晚的哪兒有什么活人,再者說了,咱寨子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這”
只是還沒走幾步,就被一雙飽含怒火的眼睛給瞪了回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廣古便從打開了一條縫隙的寨門中鉆了出去,而后就地滑跪,大喊“先祖”
那聲音,大橘都聽著委屈。
而繞著張珂手指狂啃的青蛇,更是猛然間顫抖了一下,扭過頭看了眼趴在地哭成了淚人的廣古,再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珂,蛇嘴開合間,卻發不出聲音。
輕輕的用手中桃枝將抱在腿的壯漢推開。
拿手中的大橘幫著對方擦干了面的淚水。
“當下還算不得你家先祖,只是關系近了些算了,與你說這些作甚,先進寨子去吧,我去看看那祭之人”
張珂頓了頓,繼續道“再不濟,我來之后,便無需擔憂詭神騷擾了”
廣古聞言雖然仍在抽泣,臉卻笑開了花。
不是先祖,您千里迢迢的來干嘛,不是先祖,為何說無需憂慮詭神之事
心中歡樂,連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子當下看著也順眼了不少,隨腿踢一腳“愣著干嘛,還不去通知巫,說人請回來了”
隨著張珂一路走進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