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大伯侯,甚至低一層次的諸侯這里,祭祀的主要目的便是讓詭神隨軍征討外域蠻夷,以擴充疆域。
但這征戰的機會不是時刻都有的,再加上折損率,古神們對人族缺乏信任,等種種問題,雖擴充的行為一直在上演,但其增長速率已經遠遠慢于商朝早期。
速度變慢了,但世界內新生的精怪,異類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多。
雖然有食物鏈一樣的存在,間接的削弱各方膨脹的勢力,但這樣養蠱似的環境終歸會養出一些個強大的爬蟲,而當它們站到了爬蟲的頂層,自然不甘心被一句山景野怪,山野銀祀所覆蓋。
自然而然的,有限增長的神位,便成了最受追捧之物。
起初只些無名的山頭,而后隨著時間演變,野心跟更多想從蟲變人的存在增多,那些大江大河,天地權柄也逐漸被新生者納入了視野范圍。
這便是神靈們的劫難
只是,像四瀆這種,處在整個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一般來說地位都相當穩固,沒什么野心之輩敢將覬覦的目光打量過來。
但誰讓他先前受人王的征召,與那位太師征戰北海。
耗費漫長的戰事雖然最終打贏了,但長久沒有長江水脈的滋潤,那些積累下來的傷勢也變成了難以去除的頑疾。
本來慢慢療傷也無有大礙。
可商王那邊征服夷方并不順利,雖已有上風之相,但恐還有的是時間等,更何況夷方之外,那些被朝歌捕獲來的新蠻夷也是厲兵秣馬,而諸侯之間也是暗流洶涌。
這大商竟又是一副夏朝末年的內憂外患之景。
作為歷經上古,夏商兩朝的悠久存在,河伯見證了太多隨著人族的交替,神靈一邊也存在的興衰更替,為了自家的利益,以及早就被商捆綁到了戰車之上,河伯是絕對不允許帝辛走到窮途末路的。
如此,兩害取其輕。
他也只能暫且放下雜物,將長江水脈全力來供給自己恢復,準備傷好之后再戰一場,誰知這閉門十數年,卻又被那洞庭小龍自以為找到了機會。
原本河伯也并不擔憂,他雖有傷在身,卻也不是一條登湖神位千余年的小龍能拿捏的。
可是,自從三州的山林間跑出了這么一群妖魔之后,風險就大到了,河伯也不得不重視的程度。
只是,原本他已經準備出關,準備迎戰了,但現下看來,此事卻又生了變化。
盤坐在沉木之上,河伯炯炯有神的看著江南
“后世來客,自不在天機演算之中。
你這小龍,當真是作繭自縛
不過,我也不能再在這水府中待著了,九黎再起,新生部族之主總得打個招呼送上一份賀禮,瞧一瞧,若真繼承了蚩尤那暴脾氣,那還不如讓那小龍來找我麻煩呢”
“我著實不知曉它們與您有仇怨相結啊而那童男女,我雖食了些,但祭祀之物,本就是獻給我的,我不取,那些人還安心的嘞
這天下,享香火血食的神靈多了去了,為什么偏偏為難我”
渾濁的湖面上,一碩大的龍首破開水面,向著頭頂那遮天蔽日的陰影放聲吼叫。
“真的么我不信”
聽著那急促的呼喊,張珂略微回憶了下,這一路從東海之濱走來,翻過的山川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被虎魄砍了腦袋的卻不過寥寥數十,有苗部那邊不做參考,攏共才三兩個腦袋,值得尋思什么。
可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并不是那么的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