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并不好多下手。
更何況當張珂的目光掃視到那位西岐二公子,也是未來的周武王身上的時候。
在尋常人難以觀察到的角度,他能看到對方好似烈火烹油一般的命理異象,展翅的鸞鳥雖神異非凡,振翅高鳴,但其胸膛已被剖開,心肺懸掛在外,鮮紅的血液如溪流般流淌不止,那好似紅玉寶珠一般的雙眸也是黯淡無光,了無生氣。
也就是天命使然,支撐著讓其完成伐商的結局。
否則自己的命理都已經半死不活,哪兒來的龍精虎猛一說。
恐怕,當朝歌城破,周王登基過后,其狀況便會急轉直下,暴斃而亡
張珂搖了搖頭,隨后將插足于朝歌城中的左腿收了回來,拄盾站在淇河之畔,默默的看著遠方松散的粟米逐漸規整,而后在臨山腳下安營扎寨。
與此同時。
在正在裝點的營帳中,面對在場沉默無言的文武兩列,日后即將成為周武王的姬發臉色黝黑,道“諸位將軍,大軍已攻破朝歌,只差俘虜帝辛我等便能功成,新朝鼎立分封四方已近在咫尺,總不能因為一點阻撓便被攔下。
須知天命在周而不在商,過往多少強橫一時卻不識天命之輩都被我等擒殺,這次也不會有意外。
諸位將軍,可有敢為先登者”
話落,營帳之中鴉雀無聲。
其中一面色蠟黃,身材矮小好似三寸丁的身影,轉了轉眼睛,剛要動作卻被身旁滿臉嫌棄的麗人拉了一把,回過頭來便看到自家美妻忌諱頗深的搖了搖頭。
她雖不喜這枯樹皮,三寸丁,但也如那位所言,天命在周而不在商。
此番變動的結果她看不明白,但事已至此,已踩上了這西岐的大船,便再無反復的機會了,而這又矮又丑的玩意兒,作為她的夫婿,也是她跟西岐諸將相處融洽的系帶,自然不能平白看著他傲慢出事。
畢竟,那位可是以一己之力,燒熔三州的猛人。
雖益荊不在中原,而被蠻夷詭神所竊,但這并不代表那邊的實力就不如中原。
恰恰相反,能在這混亂的天底下,偏安一方的就沒一個簡單角色,西岐雖有掃蕩之力,但也沒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這么干凈的推平三州,而且還是攜斬盡殺絕之勢。
那位少尤能不沾就不沾。
更何況,這三寸丁拿手好戲就那么兩樣,遁地,捆人。
在那等遮天蔽日的體型之下,便是跺跺腳都能讓群山坍塌,地脈淪陷,土遁而去,除了被一腳踩死沒別的可能。
美婦人的想法也是營中諸將的考慮。
先不提那恐怖的火厄神通,光是法天象地造出的這一副頂天立地之軀,就不是他們能碰瓷的存在。
而從始至終,營中最能搞事兒,也最是活躍的一丸子頭少年,也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青年將要維持不住表情,壓抑不住嗔怒的時候,這營寨中,總算有人開口了。
下一瞬,便見一身材魁梧,面似牛首,鼻帶牽環的大將滿臉煞氣的站了起來,大聲道“公子勿慮,他人膽怯而我不同,鄭倫愿與兄長一起為王先驅,去會一會那蠻人”
“好好好,兩位將軍當真神勇無論勝敗,等攻破朝歌,登基之后,九州諸侯必有二位一席之地”
聞言,青年臉色瞬間多云轉晴,笑著拍手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