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自霧中再度出現的血色戰斧,禺猇抱怨了一聲,連忙挺槍直刺。
剎那間,破空聲轟然而起,磅礴的水汽自虛無中涌來,化作一道磅礴的浪潮,傾瀉而下。
狂濤轟鳴,云霧蕩漾。
挺槍將那戰斧蕩到一旁的禺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大霧中顯形的青澀面龐,唇齒蠕動了許久,忽的面色漲紅“小崽子你詐我”
“是您腦袋不靈光,還想得太多。”
張珂咧嘴一笑
“作為前輩,初次見面,我問您借點見面禮應當不妨礙吧”
下一瞬,張珂追前一步,雙手倒轉掄著干戚橫掃而過
“鐺”
斧刃直接切開了狂濤,撞上了那藏于水幕背后的長槍。
伴隨著一道讓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那匯聚的狂濤也驟然碎裂,迸射的水花四散而飛,砸在周圍的地面上,直接將大地拍的滿是裂痕。
被直劈了一斧,倉促后退數十步,將一大片平原踩碎的禺猇眼都紅了。
什么話,這叫什么話
誰家拜訪是拿著別家的長輩練手,猛砍猛砸
九黎家的,那沒事了。
但咱打不過大尤還打不過小尤了
好好好,父債子償,今天當長輩的就教你個乖,沒長大成人就別到處晃蕩
怒急反笑的禺猇,一身磅礴的法力幾乎化作了實質。
雖因霧靄的存在,將大荒跟東海隔絕兩方。
但本就是東海之神的祂,借助磅礴的法力硬是在剎那間,在身旁幻化了一片虛幻的東海出來。
剎那間,只見水汽升騰,浪濤滾滾,轟鳴之聲響徹四野。
而幻化的海洋更好似活物一般,驟然升騰變作一片遮天蔽日的陰影向著張珂傾瀉而下。
“呼”
蒼玉脫手而出,化作一片磅礴的山川,自下而上的將那片海洋承載其中,其中浪潮升的多高,周圍的山巒便抬得更高,一時間雙方竟僵持不下。
但對此,禺猇只是不屑的笑笑。
雖然東海不在身側,但作為蠻荒下五方天地的東海神,祂的法力可以拿無窮無盡來作為類比。
山川之長終有盡頭,而哪怕是戍土之精的息壤也無法阻隔綿綿水勢,即便攔得一時,耗時日久終化作滅世之厄將一切悉數摧毀,這道理鯀已經用他的腦袋親身體驗過了,既然似乎跟禹沾著點關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也罷,便給禹一個面子,隨便打一頓就是了
一瞬間。
半刻鐘。
一刻后。
禺猇咬著牙看著身旁不堪重負的空間,聽著那好似水晶碎裂一般的清脆響聲,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之上,磨牙吮血間,不住的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