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可不是當初的那個黃河阿宅了。
應龍跟羿雖然是大奸大惡之徒,但兩次吃虧之后,祂也苦練技藝,雖然跟那倆宿敵仍有差距,但至少在意志上強化了許多,不會因受傷而恍惚失神。
雖然這在蠻荒中只算尋常,但對河伯來講已經是了不得的進步。
而相比之下,打殺了些臭魚爛蝦,哪怕是那東海海神,也礙于同族的面子偷摸放水,時至現在,作為少尤正式在蠻荒中廝殺的第一個高端人物,這一杖祂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
祂
看著腰間突出來的一截兒殘刀,河伯心中的千言萬語都不由的按捺了下去,而隨著后背處刀柄的轉動,冰冷,刺痛恍惚間好似有一頭猛虎正在祂的體內張開了血盆大口,肆意的啃食。
張珂那血色的雙眸之中,似有一縷無語的情緒閃過。
這河伯所呈現的實力,好像并不符合祂在神話史跟權柄一側的地位。
雖然說,在之前的鏖戰之中,張珂一直處于弱勢的地位,甚至于如果不是最初就已經翻開了全部底牌的話,他已經被殺了不下十次,但現實沒有如果。
任何看似巧合,僥幸的結果,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底牌這種東西,不就是為了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翻開的嗎
如果如果,如果張珂跟河伯同樣的年歲,那還能有這場鏖戰
在新手副本便已經習慣了痛苦,且現在本能主導軀體的張珂,隨手抽出插在河伯腰子里的虎魄,轉手一刀將斷裂的手臂齊根斬下。
好似泥沼一般狂涌的血液不過噴薄了一瞬,那骨肉交接處便新有新的血肉滋生了出來。
新生的臂膀,鱗片交錯,白骨橫生,根根分明的手掌也已經畸變成了某種野獸的鋒銳爪牙。
哪怕有著血脈的鎮壓,來自蠻荒無數歲月沉淀而來的陰暗,邪異之氣又怎么會如羔羊一般溫順而無害,只不過它仍能持斧,張珂便不甚在意。
而或許是被張珂這滿不在意,卻格外殘忍兇狠的姿態震懾到了,在他的攻勢短暫停滯的關頭,河伯并沒有窮追猛打,反倒是干戚再度裹挾著颶風而來的時候,祂才恍若從夢中驚醒。
倉促間,一杖頂偏了戰斧劈殺的軌道。
踉蹌的后退了兩步的河伯,面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已安靜了片刻的風雨國度此時再度運轉起來。
無邊的流水仿佛一條長蛇一般,環繞在張珂的身邊。
輕柔的流水,此時仿佛鋼鐵一般堅固,飛速環繞的洪流更是在與張珂的接觸間摩擦出大片的火星。
從遠處望去,陰沉的天幕下,水火相濟的場面格外的震撼人心。
而在風雨變幻的時間,張珂的戰斧連連劈殺在河伯的身上,其聲若雷鳴,天地震顫不休,而本就有些惱羞成怒的河伯,吊著一根折斷的臂膀,整個人的內心更是趨近于瘋狂
裝作應龍被人識破已經夠丟人的了
現如今,卻連一個尚未加冠的幼童都拿不下。
雖然現在的北山已被祂封鎖的嚴密,空間好似蜂巢一般被隔絕開來,除了當時陪伴在張珂身邊的十多個水神之外,并沒有外人能見到里面的情況。
但那本就強烈而扭曲的自尊心,卻接受不了眼下的失利,以及遠處那十多道若有若無的窺視。
該死的畜生東西,連你們這些雜碎,如今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等我將這孽畜封印在龍侯山下,再來細細的炮制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