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韓立在忙碌的時候,郝紅敏和楊秀英她們倆幾乎跟失眠了差不多,不對應該說有很多知青都失眠了。
郝紅敏在為自己的處境發愁,她家的情況要是上面正冊不變動,或者沒有其他機緣的話,她的后半生基本上就要在上河村度過了。
至于她們家在瀘市的那些親戚、朋友,呵呵。
特別是那些親戚,據姆媽說自己家當年對他們可好了,他們那時候依仗著自己家過活,家里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凡是他們家有事自己家一定會出錢出力,可是后來怎么樣呢
自從,阿爸承受不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后,那些年自己跟姆媽沒死在他們手里面絕對是命大,他們比外人更狠、更可惡,根本就不能指望他們會良心發現。
所以郝紅敏一直都在自我欺騙,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的只要到年紀就要下鄉,而且能夠回城參加工作的屈指可數,自己下遙遠的東北能夠遠離那些人,這是一件很好的事。
第一次云家姐妹回城那次郝紅敏還能理解,畢竟這是人家父母那邊的補償,那是自己這種家庭絕對羨慕不來的。
而且從以往種種事情判斷,就算那次不是云家姐妹父母的原因,以韓立的能力幫助她們倆回城,或者是找份工作都是早晚的事,所以她還能在心里再次安慰一下自己。
但是現在孟再紅跟張淑蘭是什么情況她們倆一個連房子都蓋不動,一個下工以后就鉆到家里輕易不肯出來,可是為什么她們兩個人能夠回城
所以這次直接擊破了郝紅敏原先的自我心理安慰,她現在怕身邊相熟的朋友一個個的離開,最后只有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這片冰冷的土地上。
雖說每年都會有新的知青到來,可是郝紅敏她不想陷入永無止境的交朋友當中,而且那些后來的人,如何能夠跟相處好幾年比較投緣的朋友相比呢
特別是韓立,她們是乘坐同一列火車、汽車、在同一時間踏上這片土地的朋友。
后來一起蓋房、一塊買東西、找人做家具、一起上工、一起琢磨磨洋工的技巧、一起去挖野菜、野炊、過年。
郝紅敏想到這里腦海中閃過了一道靈光,如果說要想改變自己的處境,那能幫上自己的人只有韓立,
接下來郝紅敏又想到了她姆媽那些年因為保護自己身上受傷,這些傷經常需要韓立熬制的藥膏,還有姆媽通過藥膏能夠換取輕松一點的勞動,讓她的日子過的松快一點。
想到這些東西以后,郝紅敏心中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這時候身邊傳來了室友楊秀英的嘆氣聲。
“秀英你怎么還沒睡呀大半夜的嘆什么氣呀”
楊秀英聽到郝紅敏同樣沒有睡,于是她就直接鉆進了室友的被窩,抱著她貼著比自己大的地方說道。
“紅敏姐,你不是也沒睡嗎”
“我已經睡過一覺了,碰巧聽到了你在嘆氣。”
“紅敏姐,云姐她們走了,現在再紅和淑蘭也要走了,我怕這些好朋友全都走了,最后只留下我自己待在這里。”
郝紅敏被楊秀英貼的有點酸癢,嫌棄的推開她的腦袋說道。
“伱這個擔心是多余的,我的家庭情況你也知道,要說我們這些人最后留下的一定是我。”
“紅敏姐,我一定會陪著你堅守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