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接過去,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隨后這才拿著煤油燈點著了煙。
王青松看著他抽了一口,這才說道“大爺,問一句不該問的啊你們這里,這么干,不怕嗎”
老頭剛剛聽他說的內容,就知道他真的是農村人。
而且這面相也沒有城里人白凈。
這點他還是不會看走眼的。
抽了一口煙,笑道“現在也就放開了,我才敢說,擱以前,我可不敢說,不過這話出了這門,我可不承認啊”
“大爺,您放心好了,我嘴巴嚴實,不亂說。再說了,這日子都這么難了,誰沒事干這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啊”
王青松在那里保證著。
聽到這話,老頭輕輕點頭,隨后說道“沒辦法,咱們在山里住的,地本來就薄,收成更少,雖然山里有些東西,但是難弄啊要是不想想辦法,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說到這里,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咱們這莊子人多,有七十多戶人家,大部分都是我們劉家人。傳到了我這代,不能在我手里糟蹋了。”
王青松聽完以后,恍然。
和趙大田一樣的想法。
隨后打量著這個房子一陣的奇怪。
這里大部分都是一個姓的,那誰是地主呢
看到他的表情,老頭心思通透,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過也沒有去解釋什么。
兩人在那里隨便聊著。
等了好一會,飯燒好。
老太太將飯端了進來,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外加一碗泡蘿卜頭和辣椒。
老太婆佝僂著身子坐在炕沿,笑道“鍋里還有,不夠的話自己去盛。就是有點腌臜,別嫌棄。”
滿臉的褶子,牙也沒剩下幾顆了。
王青松笑了笑“大娘,我也是農村的我們家一樣,還沒你們家干凈呢”
“那感情好吃”
老太太笑呵呵的招呼著。
王青松端著飯碗,沿著碗邊吸溜了一口。
看到他的動作,老太太笑呵呵的自己吃了起來。
老頭見狀,想了想,起身來到炕邊,打開大木頭箱子,掏出一個鹽水瓶“老太婆,拿兩個酒盅。我陪小家伙喝兩口。”
老太太見狀放下了碗筷,起身去堂屋。
王青松則是趕忙擺擺手“大爺,我不喝酒,別拿了。”
“嗨,不是什么好酒,咱們鄉下自己釀的地瓜燒。泡的紅棗,嘗嘗。”
說完,打開鹽水瓶,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酒盅,給他倒了一酒盅。
本來就只有底部一點點。
兩個酒盅倒了其中的一半。
老頭用大拇指抹了一下酒瓶口子,放嘴里嘬了一下,蓋上了瓶塞子。
隨后笑道“喝,別客氣,沒多少。”
王青松看著淡紅色的酒水,琢磨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那行,大爺,我就不客氣了。大爺,我敬您。”
端著酒盅站了起來。
給長輩敬酒,那人得起身,不然不禮貌。
老頭虛按了一下,拿著酒盅示意了一下“行了,坐吧”
王青松見狀這才抿了一口,重新坐了下來。
吃了一點蘿卜條。
老頭自己抿著一口,自顧自的笑道“今兒伱不來,老太婆還給我喝呢我這都沒幾天活頭了,還不讓我喝。”
老太太也沒說什么,安靜的吃著他的飯。
只是時不時的笑著。
或者催促王青松吃點蘿卜條。
王青松則是在那里安靜的吃著飯,時不時的抿一口。
話說這酒是真辣嗓子眼。
他喝過酒,但是沒喝過多少,小時候偷自己老爹的酒喝醉過一次,躲在柴火垛后面睡了一個下午。
最后自然是挨了一頓揍。
現在已經回不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