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眠也去過天臺。
什么時候,待了多久
或者說,當時和陳錦之的談話,她聽到了多少
蘇成意盯著那幾抹油漆痕跡,想著。
不,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楚傾眠不會莫名其妙跑到天臺來,很大一部分可能性是跟著自己上來的。
那也就是最壞的那種情況,她聽到了整個經過,并且看到了
所以說她今晚之所以是這樣心不在焉的狀態,也得到了解釋。
俯趴在韓冰的肩膀上,楚傾眠沒有再嘟嘟囔囔地說些語序顛倒的話,大約實在是累了。
蘇成意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只覺一陣頭疼。
今晚這種情況實在是難以預料,而且似乎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難道指望她宿醉一夜醒來失了憶嗎
狗血肥皂劇都不帶這么演的。
“走吧,高叔在外面等,先把她送回車上。”
蘇成意站起身來,示意韓冰扶一下她。
“不行,徹底醉了這是,史萊姆一樣軟。”
韓冰嘗試了一下,完全沒辦法扶。
“那我背。”
楚傾眠很輕,除了臉上還有點未消退的嬰兒肥,身上也是沒有一點多余的肉。
沒費什么力氣就背起來了。
酒后溫熱的氣息撲到耳后,蘇成意微微側過頭避開,只聽得她喃喃自語,像是夢囈
“等好久。”
不斷有眼淚順著她的睫毛滴落,沒入自己的衣領。
“”
蘇成意輕輕嘆了口氣。
酒吧的門一被推開,晚風灌進來,驅散了一些酒精所帶來的昏沉感。
提前等候很久的高叔已經拉開了車門,蘇成意把楚傾眠輕輕放回后座。
“喝醉了,到家之后最好讓家里阿姨準備一點醒酒湯之類的。”
蘇成意俯下身,理了理她散亂的額發。
酒精所導致的酡紅在雪白的皮膚上更加明顯,卷翹的睫毛安靜地垂著,映出濃密的陰影。
瞧著像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高叔沒有說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成意退開兩步關上車門,目視著卡宴的尾燈消失在街角。
“”
站在門口的兩人忽然陷入了一陣沉默。
并不是尷尬,只是各懷鬼胎。
姜還是韓冰的辣,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又干了什么”
蘇成意頓了頓,以一臉疑惑作為回應。
“別裝。她這樣還能因為誰”
韓冰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忽然一臉恍然大悟地問道
“你不會把她的表白給拒了吧”
“她沒有表白。”
蘇成意誠實地回答。
然而,忽然被韓冰這句話所提醒到,他后知后覺的想到了一個東西。
那個被扔在垃圾堆上面的盒子,包裝紙上的花紋自己的的確確是見過的。
今天來學校的時候楚傾眠送給自己的粉色襯衫盒子,為了神秘感而加上的那層包裝紙。
一模一樣。
蘇成意立刻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不是,你就算心虛,也不至于立馬就要打車跑路吧。”
韓冰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突然想到有點事情。”
蘇成意簡單解釋了一句,就關上了車門。
“師傅,一中。”